公公來到我家後,不但試圖攪黃我的工作,還制定了上百條規矩讓我遵守。
他說,事事要以侍奉公婆丈夫為先,對於家中男人的指令必須言聽計從。
他說,女人不可拋頭露面外出工作,她們的職責就是當好一個家庭主婦。
我曾向婆婆求助,她綠茶偽善,勸我聽話。
「小雅啊……你公公說得對,哪有女人出去工作不做家務的。」
我曾向老公哭訴,他淡攪混水,毫不作為。
「哎呀老婆,我爸的初衷都是為了這個家好啊!」
於是,公公越發刻薄的刁難、婆婆的推波助瀾、丈夫置身事外,害我抑鬱恍惚後出車禍慘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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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我決心乖巧懂事做一個‘絕對聽話’好兒媳!
這一次,我搶先一步向公公表明態度。
「您說的對!女人就應該待在家裡,好好孝順公婆體貼丈夫!」
1
眼前的世界再次聚焦,我還沒從S亡當中緩過神來,公公已經態度強硬的攔住了我。
「林雅,我們老孟家是少你吃穿了麼要靠你出去賺錢補貼家用?」
「我和你說過多少遍了,讓你把工作辭了安安心心在家做好一個家庭主婦的本職工作,你為什麼就是聽不進去?」
公公怒目圓睜,固執的將身體橫在門前,婆婆也縮在我的身旁流著眼淚小聲規勸。
「小雅啊……你公公說得對,哪有女人出去工作不做家務的。」
直至看到眼前這熟悉的一幕後,我才從S亡的窒息中慢慢回過神來。
我居然重生了?
四肢百骸還在隱隱傳來痛意,這讓我意識到被貨車碾壓至S根本不是一個夢。
因著老公術後康復需要靜養,於是公婆以進城探望兒子為由住進我家。
誰知這一住,居然就是半年之久!這期間盡管我自問已經極盡小心伺候,可公公仍舊整日挑剔我的錯處,甚至還專門針對我出了一套孟氏家規。
並放話,說我什麼時候能夠根據這套家規達到一個好兒媳的標準,他什麼時候才能走。
而至於公公制定的孟氏百條家規,也是條條離譜出天際!
事事要以侍奉公婆丈夫為先,對於家中男人的指令必須言聽計從,家裡的大事小事都要過問後方能決策。
還說雖我已嫁為人妻,可仍要保持淑女作風,笑時不能露齒,不可大聲說話,坐下永遠將脊背挺直,穿著打扮不許過分時尚暴露,要主動包攬家裡大小一應家務,任何時候出門社交都要預先報備……
面對這些諸如此類的反人類條規,我一開始也並不是沒有反抗,可每每我與公公商量此事,都會給他氣到突發各種舊疾然後住院。
時間一長,所有人都指責我不懂事、忤逆長輩,三天兩頭就讓家中的公婆往醫院跑。
於是我忍辱負重,一次次的放低自己的姿態和底線去討好迎合。
上一世,我就是被這套規矩折磨至抑鬱後出門散心被貨車撞S。
所以這次,我一定不會允許自己再次重蹈前世的覆轍!
見我杵著不說話,婆婆用力抓了一下我的手臂將我遊離在外的意識喚回。
她一臉痛心疾首:「小雅啊,老頭子的臉色已經被你氣的慘白了!他身體本來就不好,你非要在這個時候和他對著來嗎?難道真的要媽跪下來求你嗎?!」
我聞言身體一抖,連忙扶住婆婆即將跪下的身體,然後佯裝敗下陣來的妥協模樣。
「公公婆婆,我不去公司了……辭職!我現在就去!」
可公公聽到我這番話並沒有放下心來,他探究的目光透過眼鏡射進我眼底,狐疑開口。
「你真的想好了要辭職?」
我整個人都透著乖順,仿佛經歷過很痛的割舍後才終於下定決心。
「嗯!您的一番話讓我深思熟慮過後覺得甚是有理。」
「您說的對!女人就應該待在家裡,好好孝順公婆體貼丈夫!」
2
辭什麼職?
傻子才會真的辭職!
背地裡我暗中向上司請了一個月的假期。
不過當著公公的面,我和假扮成老板的朋友自導自演了一出戲碼。
因此,‘離職’成功的那天晚上,公公非常滿意,婆婆松了口氣。
可唯獨我老公孟澤一人坐不住了。
「爸,媽,我自己在家就能養病,你們幹嘛非要林雅辭職啊?!」
公公聽到這句話後當即板起臉,兩手一和放在微微隆起的啤酒肚前,一副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的說教模樣。
「女人,就應該好好在家相夫教子。」
「況且我也不是那種封建又刁難人的長輩,她生不出來孩子我都沒讓你休了她,就是想讓她在家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把你伺候好,再侍奉好公婆。」
「那我們當父母的讓步到這個份上我覺得就已經很可以了,你現在告訴我非要她去上班做什麼?你每個月賺的那麼多難道少她吃缺她穿了?」
孟澤被這一番話回懟的啞口無言。
上一世,公公找我商量離職當天,由於我不甘心在這即將升職的節骨眼上放棄工作,和他據理力爭後惹得公公心髒病突發被送進醫院,全家人都跟著指責我這個做兒媳的不懂事。
當時,老公孟澤得知後的第一反應也是明裡暗裡的怪我。
「林雅,我爸都多大歲數了,你反駁他幹什麼,說你什麼就不能乖乖聽著嗎?」
於是這一世,我真的乖乖聽著了。
搞笑的是,孟澤私下裡卻和我急了——
「不是你怎麼能說離職就離職呢?」
「你那工作一個月好幾萬啊!你離職了以後這一大家子老小的吃喝要怎麼辦?!」
他語氣言辭理直氣壯,和他爸口中那個‘一個月掙個四五萬不成問題的兒子’完全不符,像兩個人似的!
是的。
一直以來,我們家庭裡的所有收入來源,都是我佔大頭。
畢業後,他靠專職在家寫小說的那點子微薄收入,連我工資裡的零頭都算不上。
可孟澤好臉面這一大‘優點’卻完全遺傳了他爸。
結婚後每一次給遠居在五線小縣城的公婆發生活費時,都是以他的名義掏我的腰包。
時間久了,大家都以為是孟澤出息了,光是一個月拿給父母的生活費就高達一萬元!
畢竟在那種小地方,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年輕男女一個月工資都沒有一萬塊呢!
得益於老兩口總是‘不經意’間提起這比巨額生活費,老家那邊的親戚朋友、街坊鄰居無一不圍著公公婆婆一個勁的恭維誇贊!
「哎呦你們這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啊!真有福,生了一個這麼有本事的孩子!」
「要不說孟澤這孩子打小我就看他行呢!還這麼有孝心,這必須的讓我家那個不成器的逆子好好學學以為榜樣!」
「他小時候我還抱過呢,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哎這可真是,羨慕S個人……」
老公好臉面,我也從未糾正過公婆。
所以時至今日,他們都不知道原來我的工作才是這個家所有生活來源的支柱。
我想我真是期待。
當他們意識到處處仰仗引以為榮的兒子背地裡其實是個啥也不行的窩囊廢,家中唯一一份收入不菲的工作還是被他們親自逼著我‘辭掉’的時候……
我想那時,公婆的臉色不知道要有多好看!
3
這兩天,我一直稱病不出盡量避開公婆不和他們接觸。
得益於公公的高尚人設,他不好直接闖進我的臥室說教。
不過這也不影響他找各種機會站在我房門口對我輸出。
「兒子,爸跟你說,現在的女人不能太嬌慣她!你婆婆年輕時候,身上破了碗大的疤那都正常下地幹活啊!哪能像這樣在自己的房間裡一待就是一整天啥都不幹的呢!」
孟澤因為焦慮他一直以來的有錢人設即將破滅,這段時間正努力發憤圖強創作,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添補這個巨大缺口,所以即便是聽了公公的話也沒有時間來找我的麻煩。
「素芬,你這是幹什麼你,趕緊把手裡那抹布放下!你自己多大歲數了心裡沒點數啊!你現在是婆婆了!那些活就不應該是你該幹的!」
「老頭子,這門再沒人擦都落灰了!人家兒媳婦生病,咱們也不能一直待著啥活都不幹,再說了,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拿起抹布擦擦灰什麼的咳咳咳……」
「你擦吧!你就擦吧!給你累倒下了,這個家也就該散了,他們就再也沒有媽了……」
老兩口就站在與我一門之隔的外面絲毫不避諱的大聲‘交談’,即便是我已經塞上了耳塞都無濟於事,聽的一清二楚。
我知道,他們就是說給我聽的。
因為住在這的時間並不長,公公端著的人設不好意思讓他現在就暴露真面目直接朝我立規矩。
至於他們口中那落灰的門……
我隻是在房間裡待了兩天而已,又不是走了兩年。
婆婆看似處處維護我,實則S人於無形,總是把自己處於弱勢地位賣慘,軟刀子捅起來也絲毫不遜色公公明面上的硬刃。
日子又這麼不鹹不淡的過了幾天,公公越來越暴躁的制造各種聲響,婆婆也隔著我這道門三不五時的哭上一回,就連一向忙於創作的老公也越來越頻繁的進到我房間問我身體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利索。
我知道,稱病這一招要失效了!不過正好,這些天‘閉關’的成果也即將竣工。
隔天一早,一大早晨練回來的公公見我終於打開房門走出來,連日以來的怨氣不禁讓他對我冷嘲熱諷了一句。
「呀?這是誰啊?走錯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