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症男友為了活命,成了富婆的玩物。
他口口聲聲不動感情,要我等他三年。
可他卻抱著富婆滿眼疼惜。
等我身份揭開,成了首富失散的女兒。
他嫌惡地甩開富婆,拼命求我諒解。
諒解什麼呢?
怪見外的,都是一家人嘛。
1
Advertisement
我清了清嗓子,又默背了一遍推銷術語,推開了包廂的門。
兜頭飛來一團烏黑,我猝不及防被擊了個正中。
“哈哈哈,你也太準了吧?”
有人單腳跳著從沙發上的一群人裡過來,一把拿過掛在我頭上的那條絲襪。
哦,原來是絲襪。
笑鬧聲不絕於耳,赤著腳的女人已經跳回去,撲進了一個年輕男人的懷裡。
搖曳的燈光下,男人半敞的白襯衣下肌膚雪白,肌肉線條誘人,往上看喉結聳動,還有張絕美的臉。
哦,是我的男友徐暮同。
本該在大學裡不分晝夜拼學分的人,此刻摟著女人的腰,笑得邪魅,另一隻手順著女人的長腿一點一點往下滑。
女人笑得嬌喘連連,粉拳有一下沒一下地打在他背上。
這樣的徐暮同我沒見過,要不是親眼所見,我以為他還有別的人格。
“推酒的?”女人瞟我一眼,“單子上最貴的來兩瓶。”
我愣在原地沒動,腦袋一片空白,準備好的術語忘了個精光。
換作平時我早殷勤地遞單子,恨不得跪著把酒端上來。
兩瓶最貴的酒五萬八千八,提成小一千,夠徐暮同的補習費了。
許是看我不動,他醉得迷離的雙眼才飄向我,隨即也愣住。
女人已經面露不悅,“傻站著幹嘛,怕我付不起啊,趕緊去拿酒。”
我默默撿起地上的卡,勉強笑了笑,“您稍等,馬上送來。”
徐暮同湊近女人耳邊說了什麼,跟著出來,包廂門合上,他立刻抓住我的手腕快速往一旁的安全通道走。
“你給我放開!”
他卻突然軟下嗓子,“林綿,我也是沒辦法,不這樣我會S。”
2
我到嘴邊的惡語硬生生咽了回去。
半個月前,徐暮同拿著體檢報告回來,兩眼紅腫,說他得了一種罕見的腦癌。
猶如晴天霹靂,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一張張鋪平,也隻有幾百塊。
他絕望地搖著頭,眼淚簌簌往下掉,“不夠的,光治療的特效藥一瓶也要三千塊。”
我和徐暮同是高中同學,但我畢業就讀不下去了。
養父母逼著我嫁人,是他帶著我逃到陽市的。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綠皮火車,落地時他激動地抱著我,“這下他們抓不走你了。”
買火車票的錢還是從他省吃儉用的生活費裡摳出來的,所以我當時就下定決心要好好報答他。
徐暮同家裡一貧如洗,靠著助學貸款才能讀下去。
為了讓他安心念書,我在工地搬磚,在街上發傳單,什麼苦都吃過了。
眼看要熬到他畢業了,沒想到天價醫藥費會跟我們扯上關系。
徐暮同不想連累我,直說不治了不治了。
我那幾天到處打問有沒有掙快錢的法子,直到他告訴我他有救了。
他說那件事的時候,表情很尷尬,話也說得吞吞吐吐。
“有個富婆……她說隻要我陪她三年,就給我治病。”
陪?怎麼陪?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就是……就是讓我陪她玩。”
還有這好事?
我正想問富婆還需不需要多個人,他看我理解有誤,心虛地避開了眼。
“就跟養條狗養隻貓似的,她有錢不在乎,但是不能讓她知道我有女朋友。”
我秒懂。
他看我愣神,又急忙解釋,“你放心,不動感情的,就是玩玩。”
“三年,林綿,你等我三年,她說了到時候還會給我一大筆錢。”
3
到現在兩個多月了,這還是我頭一次見他。
他忙著陪那個叫宋婕的女人,給我打電話都得壓低了聲音。
每次打來都是為了要錢,“綿綿,我的補習費……”
他說千把塊的不好意思也跟宋婕提,讓人瞧不起。
“除了醫藥費,她給我什麼我都不肯要,這點骨氣我還是有的。”
如今,包房裡香豔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我上下打量他,覺得自己蠢到家了。
他看上去精神頭十足,一身行頭也價格不菲。
渾身散發酒氣,靠近我說話時隱隱還有煙味。
我原以為他舍棄自尊當個玩物,隨時瀕臨崩潰的邊緣,結果挺享受的嘛。
他臉色一滯,“林綿,你誤會了,她喝多了是有點瘋。”
那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你們又玩得有多瘋呢?
像是在印證我心裡的揣測,我一眼看到了徐暮同脖子胸口上吮出的草莓印。
我不由地伸手去掀他襯衣下擺,腰兩側的抓痕用腳想也知道他們的激烈程度。
“你幹什麼啊?”
他惱火地把襯衣掖回褲子裡,眉眼間多了些不耐煩。
“我該解釋的也解釋了,你能不能別鬧,要不是為了活下來,你以為我願意?”
我沒說話,搞不懂我隻不過問了一句,他為什麼破防。
他又嘆了口氣,握住我的手,“都是逢場作戲,我不會動情的,我隻有你。”
在我面前,他總是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溫柔得不像話。
我差點就要心軟了,有人突然從包房衝出來。
“徐暮同,宋婕割破了手。”
4
他扭頭就往回跑,熙熙攘攘之間,我看到他抱著宋婕出來。
被推搡出來的服務生滿臉通紅,點頭哈腰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
徐暮同滿眼焦急,衝著他怒吼,“對不起有個屁用?”
我悄聲問旁邊的人才知道,宋婕嫌徐暮同上個洗手間磨磨蹭蹭,摔了酒瓶子。
嘣起來的碎片劃破了手背,負責包房的服務生剛已經被罵的狗血淋頭了。
一陣鬧騰,連經理都被叫來,又是醫藥箱又是消毒水,徐暮同抱著宋婕坐在大廳沙發上,小心翼翼捧著那隻手,塗藥還不忘吹兩下。
眼裡的疼惜騙不了人。
我遠遠站在人堆裡,心涼得像加了滿滿的冰塊。
以前每次開工受傷,徐暮同也曾這麼疼惜地看著我。
他每天翹課也會回來給我敷藥換藥。
原來他也會這麼看著別的女人,還當著我的面。
宋婕靠在他肩頭上,心安理得享受著他的服務。
手肆無忌憚地在他胸前遊移,滿臉笑意。
徐暮同表現得越憂心,她越滿意。
“好了好了,傷口不深,不用你們賠償。”
經理這才松了口氣,疏散人群,又親自送他們回包房。
路過我身邊時,宋婕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
“你,給我把酒送來。”
手指頭戳在我腦門上,尖利的指甲劃過,微微發疼。
而徐暮同視而不見,像不認識我似的。
5
這之後,我頻繁地在店裡遇到他們。
宋婕揮金如土,要的都是最貴的酒,有時別的酒推去了,她會指明要我來。
“那個土了吧唧的小姑娘呢?讓她來。”
她要我親自把酒送上去,還得在旁邊站著。
“這麼貴的酒,萬一有問題我找誰啊?你等我喝完你再走。”
要說我對徐暮同還有心思,這麼折騰久了該放下的也都放下了。
城裡人玩得花,也沒他們讓人開眼界。
宋婕總是像軟骨似的掛在徐暮同身上,一杯酒喝兩口又嘴對嘴喂給他。
我看得胃裡翻江倒海。
我養父母所在的小山溝現在都不興給孩子嚼碎了喂。
徐暮同每次都會偷摸地給我解釋,“我沒動情,我那都是演的。”
但我看他和路邊抬腿的泰迪沒什麼分別。
宋婕有回喝大了,非讓我扶她去洗手間,然後按著我的肩膀譏諷地笑。
“看著你小男朋友跟我親熱,是不是難受得要命?”
原來她什麼都知道,就是故意讓我惡心。
她對著鏡子撩了撩頭發,“妹妹,等你有錢了,男人要什麼樣的沒有啊?別太傷心。”
她笑得格外得意。
所以當徐暮同再來裝小白兔跟我解釋時,我想都沒想揚手給了他一個大逼鬥。
“你想這麼活著是你的事,徐暮同,動沒動心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不想再聽了。”
他這次沒哭,直起身來,眼神很冷。
“我想活著有錯麼?”
第2章 2
“林綿,我還以為這世上就你是真心對我好,原來我看錯了。”
“分手吧,我是S是活跟你也沒關系了。”
我心裡堵得很,本來該我說的話被他搶了。
6
倒沒有預想中的渾渾噩噩,我每天還是打幾份工,下工倒頭就睡。
隻是偶爾醒來時,看著租房裡空空蕩蕩的,有點憋悶。
本來我還有點擔心徐暮同的病情,跟著宋婕他煙酒都來,就算有特效藥也禁不住啊。
但轉念我就釋懷了,我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操心富婆讓他受氣受累,實在是多餘。
隔了幾天,我想著去辭掉酒推的工作。
才進門,經理就急急忙忙推我,“101的客人點名叫你,你這兩天跑哪兒去了?”
沒等我拒絕,人已經被推進門裡。
桌上擺著蛋糕,徐暮同坐在正中,宋婕躺他懷裡,周圍人起哄讓他倆親一個。
看我進來,宋婕起身,“鄉巴佬你過來,一口氣幹了這瓶酒,我賞你塊蛋糕吃。”
徐暮同似乎皺了下眉頭,但還是一動沒動。
我知道得罪不起宋婕,但也不想莫名受這份辱。
“我喝不了酒,再說我要辭職了,你找別的酒推吧。”
宋婕笑了,“親愛的,她說她喝不了,要不你幫幫她?”
徐暮同猶豫了下站起身來,握住了酒瓶。
我還以為他要仰脖子喝完,隱隱替他的身體擔心了下。
哪知道他走過來,沉著臉抬起手一瓶酒衝著我從頭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