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動靜太大,把村委會的人都驚動了。
村長看到這顆百年老樹被他據的隻剩一半,當場喊人把他抓走,等待林業局的處罰。
我被大家護送著回家。
看著我生活了五年的小房子,我人生最好的五年啊,都浪費在這兒了。
不過還好,我還有機會。
前些日子到縣城,給我的恩師打了電話,還好這麼多年她的電話一直沒有變過。
估摸著這兩天行就有消息了。
我直奔縣城裡去。
在郵局裡仔細搜索些有沒有我的回信,一不小心就撞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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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禮貌的用手肘撐著我的肩膀。
「小心!」
我一抬頭,就看見了一雙溫柔的雙眸。
陳峒。
好久不見啊。
第7章 7
7
眼眶瞬間泛紅,我狼狽的低下頭。
這幅樣子,還是不想被他看到。
我又想起高中住在班主任家裡的日子,那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
陳峒是一個溫柔帥氣的大哥哥,他會給我講題,甚至能察覺到我藏起來的壞情緒。
就連當初選專業,我也是追隨了他的腳步。
但是現在他西裝革履的站在這裡。
和他之前早已不能用哥哥妹妹相稱,我們之間已經有了雲泥之別。
「是不是在找這個?」
他揮了揮手裡的信封。
我用力的點了點。
「嗯嗯!」
他笑著遞給我。
「老師接到你電話就跟我說了,她沒想到隔了這麼多年,她的得意門生終於願意展示自己的才華了。」
我拆開信的手有些顫抖。
一畢業就回了大山,和社會脫節太久,其實老師若是拒絕我,也是正常的。
我認真研讀信上的每一個字,字影開始變得模糊。
看到老師說有一個師哥的律所願意帶我時,那滴含了很久的淚,終於敢落了下來。
我哭得有些不能自己,陳峒安慰的摟了摟我的肩膀。
「歡迎入職啊,玥玥。」
聽到他的話,我開始從小心啜泣到嚎啕大哭。
「謝謝…你,陳…峒哥…」
他說他很高興我願意走出來。
他說以後他還是可以繼續帶我。
他說我要叫他師傅。
……
等我情緒平復後,他問我什麼時候走。
我沉默一了下,還得把有些麻煩處理掉才行。
「三天,師傅。」
我看著他的眼睛,堅定得說。
回家的時候周千洪已經回來了。
據說被罰了幾千塊錢。
我平分了下這些年的財產金額,還好沒罰到我的部分。
他看我才從外面回來,有些不滿。
「你給老子跑哪兒去了?連口熱菜都不煮。」
「去縣裡問豬肉鋪的事了。」
我隨便編了謊,他也沒再多問。
燕婷的電話又來了。
哭訴著她這些年的不易,說婆家要上門了,她想要件貂皮大衣,賣了全部家當都買不起一件。
周千洪聽了,直接拍胸脯保證,明兒就給她做一件。
我看他擺弄著地上的捕獸夾,大大小小加起來有七十個。
「非法捕獵是違法的!」
他一聽這話滿臉的不高興。
「就是你他媽天天說這兒不行哪兒不行,老子才被罰了幾千塊,我呸,這山祖祖輩輩都是我們家的,山裡東西還不都是我的!」
我看他冥頑不靈,也不再勸說。
往朋友家去了。
隔天回來的時候,家裡一股血腥味。
既然如此,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跑到縣城,打通110的電話。
「喂,同志,我要舉報!有人非法捕獵。」
第8章 8
8
警察來得很快,人贓俱獲,當即把他扣了下來。
我因為昨天一直在家朋友家有很好的不在場證明。
況且村裡隻有一部電話,誰都知道這件貂皮是為了燕婷做的。
按照警察同志的估值,這些狐狸的價值快達到十萬。
他免不了這牢獄之災。
在他被抓走的當天,我去了縣裡的法院起訴離婚。
把他推我導致流產,踢我導致不孕的證據提交上去。
做完這些事,終於松了一口氣。
我提了些禮物,想拜訪一下班主任。
這麼多年,終於有臉再見她老人家了。
和燕婷見面的時候我兩都楞了一下。
她正在給班主任端茶。
班主任見我來了,拉著我的手坐到她旁邊。
「峒峒說你要離婚了,真好,我的乖學生就不該嫁給那種人!」
班主任說著還暢快的拍了拍大腿。
燕婷聽到我要離婚時,神色有些飄忽。
班主任冷落了她,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開始介紹我們認識。
「玥玥,這是陳峒的未婚妻,燕婷。想來你們都是一個村的,多半也應該認識?」
認識,何止是認識。
燕婷比我小一屆,我高三時她來家裡拜訪,提著二兩酒三言兩語就哄得我爸哈哈大笑,大手一說讓我高三給她補習,還要把我的筆記全部送給了她!
後面我花了整整兩個月才把筆記重新補齊。
而她,連一句感謝都沒有。
我搖了搖頭,「不認識。」
燕婷聲音提了起來。
「喲,姐姐不認識我,我可是認識姐姐的,畢竟當初姐姐可是我們村的名人。」
「尤其啊,是男人眼裡的名人。」
她神色挑釁。
班主任看著我兩氣氛不對,趕忙打起圓場。
「陳峒說你要去他那兒上班啦,這是好事,你以後還要多照顧照顧他,他一忙起來啊,就什麼也顧不上。」
「我看著你兩啊,也是沒緣…」
班主任撇了眼在場的燕婷,還是沒把話說完。
但她的意思我都懂。
燕婷也懂。
她臉色有些難看。
剛好陳峒回來了,她調整好情緒,黏膩膩的纏上去。
「峒哥哥,你去哪兒了?人家可想你了。」
陳峒不動聲色的側過身,躲避她的接觸。
她臉色愈發難看。
飯桌上,班主任絮絮叨叨的說著以前我們的趣事。
整個桌子上,就隻有燕婷一個外人。
她冷不丁的開口。
「玥玥姐姐,聽說你不能生了啊,離了婚可怎麼再嫁哦。」
我夾菜的手僵在原地。
「聽說姐姐以前,和男人大晚上在雪地裡玩兒,玩兒的太猛就直接在村公路上睡了過去!」
「姐姐,不會是你以前玩兒的太花,把自己給玩兒壞了,才不能生的吧?」
……
S一般的沉寂,陳峒把碗拍桌子上。
「閉嘴!」
啪——
這一巴掌是替那個孩子還的。
她沒想到我會動手,氣瘋了衝上來就抓著我的頭發。
不停地踹我肚子。
我箍住她的脖子,直接將她後空翻過來。
就這點力氣,真不夠我打的。
看著滿屋狼藉,我跟班主任道了歉就匆匆離開了。
實在是沒敢對上她詢問的目光。
第9章 9
9
忍住眼淚,鑽了好幾條小巷子,我敲響了眼前的門。
我把抓下來的頭發遞了過去。
之前被強,我就在那個男的手上抓到了一條青絲鏈。
當時被弄回家,我媽用涼水潑在我身上,拿著刷子把我身上的皮刷掉一層又一層。
嘴裡不停的說養我這麼大終於能換個好價錢了,沒了處子身買不起價了。
賠錢貨啊,賠錢貨!
夜裡的玉米地,鬼都沒有,更別提人了。
根本沒有任何目擊證人,我身上的證據又被涼水徹底衝刷。
哪怕我知道是誰,也很難拿出有效的證據。
從響午等到黃昏。
裡面的人終於給出了回應。
去陳峒律所的時候,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燕婷。
她笑得諂媚,一改那天晚上的潑辣樣。
挽著陳峒的手臂宣誓主權。
這種人,根本不用計,她就可以漏洞百出。
到律所的這段時間,我像海綿一樣吸收著知識。
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實。
陳峒最近拿下一個大案,準備借這個機會犒勞下一直以來支持他的同事,順便歡迎我的到來。
燕婷也作為女友的身份出席。
她裝得和我姐妹情深,一杯接一杯的灌我酒。
這低劣的手段,場上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對我的敵意。
但我沒拒絕,漸漸的,意識開始模糊。
再醒過來的時候我躺在酒店裡被扒了個精光。
廁所了兩個模糊的熟悉的身影讓我瞬間清醒。
我摸下床,確認沒問題以後重新躺回床上。
燕婷從廁所走了出來。
居高臨下的用手拍在我臉上。
「賤人,和我搶峒哥哥,你也配。」
「無論是周千洪還是陳峒,你一個都得不到。」
「我會讓他們都看到,你是個什麼貨色。」
說著她要把手裡的藥罐進我的嘴裡。
她身後的男人摟著她的腰把她扣在懷裡,直接把藥喝了含在自己嘴裡對著她的嘴灌了進去。
「你幹什麼?」
「操她沒意思,之前在雪地把老子弄痛,搞得老子一點興趣都沒有,要不是為了你交給我的任務我真想直接把她打S算了。」
「還不如你喝了讓我好好爽爽,等會兒幹活才有勁兒。」
不知羞恥的兩個人直接在我旁邊做起了運動,我不聲不響的挪動身體。
在床上倒數著時間。
……
5
4
3
2
……
敲門聲準時響起,床上的兩人正到了衝劑階段。
突然被打擾,燕婷一臉不爽。
推著男人去開門。
第10章 10
10
「不準動!舉起手來!」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警察湧了進來。
那男的被當場嚇尿,直接萎了下去。
燕婷見情況不對,在屋裡哭喊。
「救命啊!強J啊!」
我裹著被子,乘亂跑到廁所換好衣服走出來。
燕婷見事情徹底敗露,開始倒打一耙。
「警察叔叔,你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
「她!就是她!」
燕婷從床上爬起來,故意漏出裸露的身姿,矯揉造作的用手指著我。
「她和這個男的合伙把我灌醉,然後把我帶到這個房間,強J我。」
「還給我灌藥!」
「那個男的像禽獸一樣,折磨得我好痛。」
「燕婷,你在說些什麼?」
旁邊的男的不可置信的看著燕婷。
燕婷完全不理會,隻顧著把自己的腿打開,展示自己的痛處。
「女士,請你自重!」
警察嚴厲的語氣嚇得燕婷立馬閉上腿。
又立刻委屈巴巴的看著警察,像是被兇了一樣。
警察自然不會輕信她的說辭,環視一周。
「是誰報的警?」
「是我。」
我站出來。
「我要告發。」
「他們在五年前的冬天合謀強J我,今天又想故技重施,用同樣的手段傷害我。」
「你胡說,是你們想要強J我!」
「還想汙蔑我,要是我想強J你,怎麼喝藥的反倒是我了?」
我拿出西裝紐扣裡面的記錄儀,把它交給警察。
警察讀取了裡面的數據。
對著燕婷和那個男的說。
「請跟我們走一趟。」
燕婷還在瘋狂狡辯。
「警察叔叔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啊,我才是被強J的那個,我是受害者啊!」
第11章 11
11
開庭的當天,我拒絕了陳峒幫我出庭的好意。
我選擇自己為自己辯護,我要用我的所學將曾經的自己救出來。
當我交出那條青絲鏈時,被告席上兩人臉色鐵青。
這個鏈條是村裡的老人編,自然能證明是誰的。
而鏈條裡的青絲和燕婷的DNA完美匹配。
所有的鐵證都指向了這二人。
她在庭上徹底瘋魔,不管不顧的咒罵我。
被法官以擾亂法庭秩序帶了下去。
鐵錘敲響,宣告著我的勝利。
我作為律師贏下的第一個案子,就是自己的強J案。
我也因此一炮而紅,很多曾經收到傷害的女性都來求助我幫助她們。
時過境遷,我成了這類案件的專家,幫助了很多女生逃脫黑暗。
和陳峒登門的時候,班主任握住我的手。
「以後啊,你就是陳家的媳婦兒啦!我們一定會好好護著你。」
班主任知道了所有,卻母親般呵護著我,讓我感受到了不曾感受的溫暖。
陳峒帶我去原來的高中散步。
我其實一直不懂,明明我和燕婷沒有交集,為什麼她會如此恨我。
陳峒說,他在某次校友聚會聽到了別人在討論,後面燕婷來所裡面試行政,他就把她留了下來。
為了知道真相也就默許了她自稱是他女友的行為。
聽她說,她是她母親夜裡被我父親酒後強J懷上的,後來她母親在還沒顯懷的時候,嫁給了一個老男人,想騙那個男人燕婷是他的孩子。
但她母親沒想到那個男人根本不能生。
卻又沒戳破她母親的謊言,隻是從她懂事起,她就經常被無緣無故的暴打,咒罵甚至凌辱。
我沉默不語,上一輩的仇恨本就和下一輩無關,她卻將所有仇恨都加注在我的身上。
她無辜,我又何嘗不是。
陳峒看出我的情緒,緊緊的握住我的手,和我比肩而立。
我黃昏的太陽,默默許願。
希望這個世界的女性都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