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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負相思意

第3章

發佈時間:2025-08-06 14:5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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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便讓春暖送來了東西去公主府。


其中有封信,是我同意和她的交易,我要公主幫我離開京城。


 


春暖回來時告訴我,公主願意。


 


在京城,霍則隻手遮天,我一女子想逃,談何容易。


 


霍則所謂的護住我,不過是日後尋個溫婉的高門妻子,將我納做妾。


 


我父親一生剛正,若我為妾,是在逼S他。


 


但到了霍則的這個位置,婚嫁之事由不得他做主。


 


當初掌家的國公縱使深愛著郡主,也要被家族逼著娶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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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是我這種小官之女。


 


哪裡會入得了世家貴族的眼。


 


所謂朱門配朱門,木門配木門,我從不奢求什麼。


 


我和霍則也從來都不是對等的關系,我不過是他豢養的一隻家雀。


 


這些時日,我總是表現的無措,我在賭,公主也在賭。


 


我在霍則心裡的地位。


 


直到有一天,我有些隱隱的落紅後,霍則才開始真正的慌不擇亂。


 


他害怕我會像他母親一樣,害怕我會離他而去。


 


大夫請脈,便說完是鬱結在心,導致落紅,好在並沒有什麼大礙。


 


霍則以為我是害怕公主的威脅,才會鬱結於心。


 


落紅是真,鬱結也是真。


 


但並不是因為公主。


 


而是我在懼怕我會賭輸。


 


但好在我賭贏了。


 


霍則進了宮,請求陛下收回成命。


 


起初陛下是不同意的,霍則便在殿前跪了兩天一夜。


 


霍則懂事起便跟在陛下面前,於陛下而言,早就把他當做親生的。


 


還是看不得孩子受苦。


 


公主也借機會表示自己並不喜歡霍則。


 


最後陛下還是無奈收回了皇命。


 


但天子的威嚴不容侵犯,霍則被連降兩級,罰了三十丈棍刑。


 


這個消息是公主派人送來的。


 


因為我已經快有十天沒見著霍則了。


 


三十丈,該有多疼啊!


 


我的心裡還是起了漣漪。


 


他能為我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我有我的底線,我不做妾。


 


但是我不能逼著他一味對我付出。


 


所以分開是最好的選擇。


 


11


 


公主得到了她想要的,便在著手安排我的事。


 


先是將院外的侍從都換了大半。


 


就連沿路的路引都早已安排妥當了。


 


我隱隱發動那一日,我便傳信給了公主。


 


她設法將霍則困在了宮中。


 


所有的穩婆,都是公主事先尋好了。


 


除了院中的嬤嬤還有幾個霍則心腹,其他基本上都是公主安排的人。


 


待孩子出生,嬤嬤的注意力應當都在孩子身上。


 


而孩子被嬤嬤看護著,我心裡也最為放心。


 


那時便是我最好的機會。


 


生產時,春暖握著我的手都在發抖。


 


好在孩子懂事,並沒有耗費多少時間,便將孩子生出來了。


 


「是位小公子。」


 


我看了一眼孩子,便讓人把孩子抱了出去。


 


嬤嬤和下人們都圍著孩子歡笑。


 


我和產婆對視了一眼,她連忙出去吩咐著僕從給孩子清洗。


 


給我拿衣,瞬間院子裡便繁忙了起來。


 


我換上了鬥篷,打翻了各個角落的火燭。


 


從房間的隱洞中逃了出去。


 


秋季本就幹燥,不一會兒火就燒了起來,人們也開始手忙腳亂。


 


院中的水井的繩索也被人事先斬斷。


 


待到火勢洶洶時,我早已逃離了京城。


 


前往江南的商船上,我和春暖抱頭哭泣。


 


其實我知道,以霍則的聰明和手段。


 


早晚會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


 


但是江南離京城太遠了。


 


一個國公世子想將我從千裡迢迢的江南帶回,必定會引起轟動。


 


於誰而言都不會是好事。


 


戲文說,男子多薄情,我想時間久了,代價太大了,他總會放棄的。


 


12


 


京城雖繁華,但卻沒有江南的煙雨美。


 


孟家小院早已開滿了鮮花。


 


我本以為園中的花草沒了我會荒廢,但父親還是把他們照料的很好。


 


他說我總有一天會回家的,到時候花草敗了我得難過,他可不想我哭鼻子。


 


我的父親是一個很細膩的文人,在他心中除了大義。


 


唯剩的便是妻女。


 


隻是可惜母親早逝,孟家又子嗣不豐。


 


所以自小就是父親將我拉扯大的。


 


所以在我心中,父親是最重要的人。


 


在回江南的第二月。


 


公主派人自京城送來了書信。


 


她說,榮國公為霍則選了一位名門閨秀,開春可能就要成婚了,叫我安心。


 


霍則給孩子取名為佑堂。


 


她說孩子眉眼像我,但整體更像霍則,現在長的白白胖胖的,可愛的緊。


 


公主是一個很熱心的女子,其實我蠻佩服她的。


 


心中所想,無論壞與好。


 


都不怕別人知曉。


 


但我和她不一樣,我是個膽小鬼。


 


喜歡也好,討厭也好,總是連自己都欺騙。


 


其實說起霍則,我對他的感情很復雜。


 


但是說沒有動心,是假的。


 


聽聞他要成婚了,我心中的落寞還是久久不能散去。


 


不過這一切都是自己選的,得自己受著。


 


隨著時間的流逝。


 


江南也迎來了第一場冬雪。


 


江南的冬不似京城的冬那般刺骨。


 


小園中的梅花也開得格外的豔。


 


記得京城的偏院中,也有一棵梅花。


 


去年除夕,我看著梅花擔憂著父親。


 


今年卻在江南看著梅花出神。


 


我發呆的時間。


 


父親正下衙歸家。


 


肩頭落滿了白雪。


 


我連忙上前給他遞上了暖壺。


 


他笑笑接過:「這天可真冷啊!門口有個男子,這麼冷的天在那站了許久,也不知道在等誰。」


 


父親的話本是無心,但我心中卻隱隱卻隱隱浮現一個身影。


 


父親去書房辦公之後。


 


最後還是沒有忍住,悄悄的去門口看了看。


 


男子身如松柏,沒有打傘。


 


任由白雪落在他的肩頭。


 


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門外。


 


但瞧出他是誰以後,我的心都在顫。


 


霍則終究還是來了。


 


我躲在門內,沒敢開門。


 


但這場雪越下越大了。


 


回房後我也一直心神不寧。


 


最後無奈,還是讓春暖又去瞧了瞧,他走了沒有。


 


但春暖回來時,卻很是慌亂。


 


「小姐,門外的男子暈倒在門口了。」


 


冬日雪大,他是想讓雪把他埋了嗎?


 


我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連忙跑了出去。


 


便看見霍則倒在了雪裡。


 


我上前將他扶起抱在懷裡。


 


拍了拍他蒼白的臉:「醒醒,霍則,醒醒。」


 


霍則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帶著無力的笑喚著我:「阿眠……我來接你回家了。」


 


隨後又昏了過去。


 


我和春暖連忙將他扶回了屋。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和臉,他現在全身都在發燙。


 


我焦急的讓春暖去請了大夫。


 


我脫去了他身上被風雪打湿的衣服。


 


深色的衣物褪下,留下了潔白的裡衣。


 


我才發現他身後隱隱的沾上了星星點點的血漬。


 


我掀開了他後背的衣物。


 


映入眼眸的是,觸目驚心的傷痕。


 


而且明顯看的出來這是新傷,因為結痂的地方還泛著血。


 


大夫問診時,他嘴中還在喃喃的喚著我。


 


大夫說他後背的傷是棍傷。


 


日後要勤加換藥。


 


13


 


霍則醒來時,已經是天明了。


 


我摸了摸他的額頭,已經沒有昨晚那麼燙了。


 


正當我要收回手時,卻被他握住了。


 


他眼眶有些紅:「阿眠……為何救我。」


 


「我總不能讓你S在我家門口吧!」


 


他蒼白的嘴唇輕動:「你舍不得我。」


 


語氣中盡是肯定。


 


我心虛的抽開了手:「你不該在京準備婚事嗎?」


 


他一言不發,噙著一絲笑意:「知道我的傷哪裡來的嗎?」


 


還未等我回話,他又繼續道:「被我父親打的,我違背族中長輩意願,否了王家的聯姻。


 


「我用百丈換了份自由。」


 


我眼神有些閃躲:「娶誰不都一樣嗎?何必拿自己身體做賭注。」


 


「不一樣,我隻想娶你。」


 


我心頭一緊,看著他沒有說話,眼中的淚,不自覺的往下大滴大滴的落。


 


他抬手拂去我的淚,輕哄著:「傻姑娘,莫哭。」


 


百仗啊!他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傷都沒好還千裡迢迢來了江南。


 


「霍則, 命都不要了嗎?」


 


他輕笑了一聲:「為了你,可以不要。


 


「我知你不做妾,所以我會娶你,這一直是我心中所想,我之前不告訴你,是因為我怕你會自責。


 


「我要將一切的事情都安排妥當才行, 免得讓你失落難過。


 


「但現在我告訴你, 我想你對我心軟, 哪怕隻有一點點。」


 


我沉吟片刻:「若我不願呢?」


 


聽了這話, 他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無妨, 我知我有許多缺點,你不喜我正常。」


 


說著便撐起了身子,顫顫巍巍的下了床:「那我便不纏著你了。」


 


說著就忙著往外走, 但沒走幾步便因疼痛踉跄了步伐。


 


我還是不忍心,上前攙扶著他, 將他帶回了床榻。


 


「霍則,媒妁之言, 父母之命, 想娶我便去同我父親商議。」


 


他的眉眼瞬間舒展了, 猛的將我帶進了懷裡。


 


「好。」


 


14


 


我不知霍則是如何說服父親的。


 


開春, 他便帶著聘禮又一次來了江南。


 


父親喜笑顏開。


 


這些日子我心中始終藏著一些事情。


 


我在猶豫要不要同父親坦白,最終還是決定告訴父親。


 


當我將我與霍則的事全盤託出時,父親並沒有意外。


 


他隻是笑著說:


 


「世子已經將事情都告訴我了, 我知你自小腼腆,心中總是藏著事情,你也知你怕我責怪你, 但是阿眠,父親不怪你, 因為這是父親的錯, 你為了我付出太多了。


 


「但是阿眠, 人可以自私一些,父親希望你可以為自己活。」


 


……


 


三月二十八, 宜婚嫁。


 


我在這一日嫁給了霍則。


 


新婚夜時,我問霍則為什麼是我。


 


他將我攬入懷中,回憶著原因。


 


慶明十一年春, 江南大水,霍則跟隨欽差來了江南治水。


 


那時的他剛剛十六,我自小生於江南, 父親當時是江南的一個縣令。


 


奉命安置難民。


 


難民多,人手少, 我便幫襯著給災民施粥。


 


但是這些些粥如清水,壓根就沒有幾粒米。


 


江南富庶,有災禍便是那些貪官斂財的時機。


 


一層一層剝削, 哪裡到下面的還有多少啊!


 


我與父親不忍災民挨餓。


 


於是在欽差來到父親所在的郡縣視察時, 便將災民的真實情況大膽的吐露了出來。


 


其實上面的人早知父親剛直,在欽差來時,便將父親調開了。


 


這樣就算父親想狀告,也告不了。


 


但是他們忘記了還有我。


 


也正是那時, 霍則開始注意到了我。


 


後來父親被調入京任御史。


 


霍則便起了心思。


 


……


 


世事多蹉跎,講究緣法。


 


有些人與事,永遠也躲不開。


 


索性便如了老天的願。


 


讓我好好愛一次霍則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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