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沒打算留下任何一個活口。
將我的印章交給付時淵,我囑咐道:
「鎮上的陳記布莊是我的暗樁,隻要有機會你就帶著連翹離開。」
連翹拉住我的手,緊張地詢問。
「那你呢?」
「那個人,不會S我的。」
我看向門外,卻不自覺地扣住了手指。
這一次,我的確是摸不透宋謙之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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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做到哪一步,他又會做到哪一步。
我讓付時淵帶著連翹離開,可以是保住她。
同樣,也可以是我自己的退路。
21
我本來是有信心說服宋謙之的。
畢竟,這個前朝公主是存在,還是存在過。
兩種局面,自然是後者更容易處理一些。
除非宋謙之,非要較真。
隻是我萬萬沒想到,那個靜嘉公主,不是連翹,而是我。
生辰、時間勉強能對得上,這不算什麼。
直到平南侯府的奶娘指出,我背上的那塊燒傷,不是我小時候頑皮燙到的。
而是,一個胎記。
還有,便是連我都不曾知曉的侯府秘聞。
我的父親,平南侯爺,根本無法生育,我非侯府血脈。
證據和證人都一應俱全,宋謙之顯然有備而來。
「陛下想除掉我,何必鬧那麼大一圈。」
我挑起個笑,甚至有些想拍手叫好。
讓我和隱教餘孽混在一處被抓個正著。
再在禁軍前,坐實我是靜嘉的事實。
宋謙之勾起嘴角,面色不變。
「朕可是真心誠意地來迎接靜嘉公主。」
我現在實在是懶得再裝些什麼樣子了。
「好了,都是千年的狐狸,別裝了。宋謙之,我真後悔當初沒一腳給你踹池塘裡淹S。要不你滿足下我的遺願,讓我踹一腳,我也S得心甘情願了。」
宋謙之終於也不再端著,眉眼輕抬看向我。
「清栩,如果其他人是靜嘉公主,自然是S路一條,但如果是你,朕不介意再給你一條路。」
「陛下明示。」
「前朝公主和當朝皇帝結為秦晉之好,未必不是一樁美談,也可彰顯我朝風度。清栩,今日是你的生辰,朕一直記得,跟我回宮,所有的一切,朕都會安排好的,如何?」
……
打小他的腦子就轉得快,想的招也陰,輕輕松松地奪了我的權,還可以借我這個靜嘉公主的名頭收復前朝散落在各地的叛軍。
「那你S了我吧。」
「趙、清、栩。」
22
當然,我沒S成。
畢竟,天下第一就在後面的屋子裡。
說實話,看到付時淵衝破屋頂,躍到我跟前的時候。
我原本的鎮定自若瞬間瓦解。
不是,你在這兒,誰去報信啊?兄弟。
「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的。」
付時淵還不忘回頭寬慰我。
「印章我交給了連翹,她門門功法不精,唯獨輕功還行。」
付時淵沒有走,的確是對的。
畢竟我先前的布局,建立在宋謙之不會S我的情形之上。
「清栩,朕對你很失望,你若是求S,朕就成全你們,S後也必不會讓你們葬在一處!」
?
這話我熟,他現在恨不得把我和付時淵S之而後快。
不過,我今日也總算是見識到了付時淵這個天下第一的分量。
他的劍影極快,瞬間可S數人,掠過之處,皆無活口。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付時淵,你的內力全部恢復了?」
付時淵顯然S紅了眼,沒有回應我的話,四周又是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倒下。
這的確是巔峰時期的付時淵才會存在的可怖實力。
可即便如此,這畢竟是三千訓練有素的禁軍。
付時淵帶著我,必然是S不出去的。
唯一的生機,就是等到我的親衛救援。
我和渾身是血的付時淵連退數十裡,最終還是被圍困在山林間。
「付時淵,你自己一個人可以走的,你走吧。」
沒必要平白送了兩條命,這禍,本就是我帶給他的。
付時淵的眼神恢復瞬間的清明。
他騰出那隻沒拿劍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血跡,才握住我的手。
「我說過,我S,也不會讓你S的。
「你們兩個都得S。」
宋謙之已經追了上來。
可就在他到來的同時,還有一隊軍馬的逼近。
我喜出望外,卻發現來的並不是我的人。
遠遠地看著,竟像是一堆山匪。
完了,這下完了。
「付時淵,下輩子,我會再把你騙來當夫君的。」
付時淵目光掠過遠處的人馬,輕輕地笑了笑。
「不用下輩子了。」
23
我們得救了。
而當時來的那堆山匪,就是聚集在當地的前朝叛軍。
作為隱教的大弟子,付時淵雖然不是前朝的人,但對李厭的身份心知肚明,亦是對他暗中支援叛軍的事了如指掌。
在得知我身份的那刻起,他就自行決定,讓連翹尋找當地的叛軍首領尋求幫助。
後來沒多久,我的親衛部隊也都接連趕到,林林總總加起來竟有五千人。
最後,我們反倒生擒了宋謙之。
他現在被關在了馬房裡。
在得知他就是當朝陛下以及S害李厭將軍之人時。
叛軍所有人都恨不得將宋謙之S之而後快。
包括連翹和付時淵。
當然,都被我攔了下來。
馬房裡的味道很不好聞,可即便灰頭土臉,宋謙之仍是坐得端正。
「清栩,你果然還念著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
他的話語剛落,我「啪」地上前踹了他一腳。
「好,現在情誼兩清了。」
宋謙之倒在稻草堆裡,先是一怔,繼而低低地笑出了聲。
「早就想踹這一腳了吧。」
「是,從你當上皇帝後,我每天都想踹你,那個時候不敢,是以下犯上。」
宋謙之手腳被束縛,好不更多v. aikanh - 免費盡在微信公眾號:胡巴 士 容易才掙扎著坐起來又被我一腳踹了下去。
「你!」
這下他是真生氣了。
「從前都是我跪著說話,現在讓你躺著,你還不樂意。」
我說著,幹脆一屁股也坐在地上。
「宋謙之,這麼多年,我趙清栩捫心自問沒半點對不起你吧?別人都說我是你養的一條會咬人的狗,你還真把老娘當狗。狡兔S走狗烹,還真是玩得一套一套的。」
宋謙之頓了頓,輕聲道:
「清栩,我從未如此想你,我登基以來,一直空著後位,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別放屁了,你的心意七分算計、三分色心。後位確實是空的,但也沒耽誤陛下你這邊立個妃,那邊封個美人。」
他還想繼續辯解,我打斷他的話,將一份擬定好的詔書擺在他的跟前。
「我不是來跟你掰扯這些的,如果不想我前腳出門,後腳你就被那群叛軍衝進來一人一刀砍S,我勸你籤了吧。」
24
S宋謙之,簡單得很。
可S了宋謙之,朝裡還有位攝政王,此舉正合他的心意。
對於現在還未成熟、四處散亂無組織的叛軍來說,S了宋謙之引起暴亂,很有可能面臨更大的險境,甚至為他人作了嫁衣。
招安,為他們在朝廷謀求一官半職,更不可能了。
宋謙之小肚雞腸得很,等拿到主動權,必定會肅清所有叛軍。
現在最好的談判,就是爭取足夠的物資和時間。
宋謙之籤字蓋印,停止搜捕追S前朝叛軍的詔書已經頒布下去了。
現在他不肯籤的就是提供糧草和物資的協議。
「朕不可能養虎為患。」
我摸了摸下巴,準備起身離開。
「沒事,你不願意和我談,攝政王應該願意,我去找人問問他,聽說他已經派人來營救你了,陛下,攝政王如此忠心,想必會把你全須全尾地救回去的。」
「回來!我、籤。」
宋謙之自然比我更清楚制衡之術。
我會在這裡討價還價地和他好好談判,攝政王那頭怕是連龍袍都連夜縫好了。
送走宋謙之的那天,付時淵不放心,非要跟著一起。
宋謙之上了馬,還要忍不住作S挑釁。
「明知道是朕S了李厭,卻還是得眼睜睜地放朕離開,清栩,你找的男人還挺窩囊。」
我的太陽穴跳了跳,剛想回頭安撫付時淵,卻沒想到他抱著劍隻冷冷道:
「放你離開,是為了讓你和你的整個朝堂下去給他老人家和隱教所有人贖罪。」
「笑話,就憑你們這些烏合之眾?」
後來,宋謙之口中的這些烏合之眾用了三年的時間吞並了攝政王的軍隊,又用了五年的時間佔據了他的半壁江山,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
25
當初,將親衛軍和義軍合並後,我推拒了大家想讓我統領全軍的想法。
其實那個時候,付時淵餘毒未清,又強行催動內力恢復巔峰時期的實力,沒多久遭到反噬,險些喪命。
我帶著他遍尋神醫才撿回了一條命,後來我們找了個小鎮隱居。
兩年後,我們還有了個可愛的女兒,取名趙玉瑾。
可我終究還是做不了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
付時淵看我整日鬱鬱寡歡,便提議讓我做點小生意,他可以照顧女兒。
結果,一不小心,我就成了當地首富。
小目標達成後, 生意都分給掌櫃們了, 日子又沒了什麼盼頭。
付時淵看在眼裡,便讓連翹常來陪我, 卻沒想到連翹為了繼承養父遺志加入了義軍後, 每每來找我都是探討些軍務。
我來了興趣, 每次都會和連翹討論上幾個時辰。
直到有次連翹沒能赴約中秋宴,我們四處打聽,才知道義軍正和攝政王酣戰。
連翹駐扎的城池險些失守,我和付時淵關了鋪子,帶上所有的積蓄和支援的義軍一起趕去救援。
危機解除後的酒宴上, 當初連翹送我的那支舊簪子不小心掉在地上,碎成兩截。
裡面是我的親生父親寫給我滿日宴的祝詞。
密密麻麻的一堆字中, 唯有一行小字,讓我的心無可避免地跳動了幾下。
【天降吾女,承澤皇命。】
付時淵看見了, 沒有說話,隻是靠近捏了捏我的掌心。
當天夜裡, 付時淵將女兒哄睡後,來房頂找我。
明明那天是朔日,我卻記得月亮格外的圓,又大又圓。
月光之下,他清冷的眉目倒是柔和了許多。
我朝他張開雙臂,他將我順勢抱進懷裡。
「瑾兒睡了?」
「嗯,還好她不像你, 睡覺認床。」
我輕笑,摟著他的胳膊蹭了蹭。
「我不認床,我隻認床上有沒有人。」
成親都三年了, 付時淵還是逗一逗就臉紅。
「女流氓。」
他捏了捏我的耳垂,將我的頭發拂在耳後。
「最近累壞了吧, 我抱著你睡會兒。」
我的確是有些疲憊, 在付時淵懷裡找到了個位置合上了眼。
意識昏昏沉沉間, 我聽見他問我。
「現在的日子, 娘子過膩了嗎?」
「怎麼這樣問?」
見付時淵久久地沒有回答,我睜開了眼睛就看見他直勾勾地看著我。
他揚起個笑, 捏了捏我的臉。
「那我換個問法, 娘子想不想當皇帝?」
果然, 我所有的內心波動,他都看在眼裡,我開玩笑道:
「以前想著玩玩,現在倒是有點想玩真的。」
他在我的額上落下一個吻。
「隻要你想, 千難萬險, 刀山火海,我都會陪著你。我說過,即便是我S, 也不會讓你S的,你隻管做你想做的事。」
以前隻想騙個夫君生個孩子,現在夫君有了,孩子有了。
甚至, 皇位也有了盼頭。
該說不說,隻要想到有朝一日把宋謙之從那個位置上踹下來,我已經開始興奮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