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身材怎麼樣?】
【一直有在鍛煉,應該還可以……等等,你問這個幹什麼?!】
【當然是幫你想辦法啊。】
【她既然和你提了離婚,那就說明你們現在的相處模式是錯誤的,你作為想挽回的人,必須主動學著去改變。】
【可你又說了自己不善言辭,那就隻有一個方法咯。】
【什麼方法?】
【用你的身體勾引她。】
【………………】
【js%7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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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面突然冒出的一串亂碼,我幾乎能想象到他此刻有多震驚和慌亂。
【冷靜!冷靜!你換位思考一下,你的妻子作為一名身體健康的正常女性,你們結婚一年了,但從來沒有過夫妻生活,她有需求也很正常啊!難道你沒有嗎?】
我義正言辭地反問,果不其然,他半天反駁不出一句。
見他無話可說,我立馬循循善誘,繼續勸導。
【食色性也,既然你不能在短時間內改變性格,為什麼不試試荷爾蒙的吸引呢?】
【再說了,試試又不會掉塊肉,說不定她就喜歡這種呢?】
眼看我越說越順,他終於忍不住打斷,並行使甲方的權利,直接否決了方案。
【不行!我做不到!你換個方法!】
然而我心態平穩,直接上激將法。
【哦,那你就保持原狀,等到一個月後,和她去民政局離婚唄。】
對面頓時不吭聲了。
正在輸入中的字樣反復顯示,看得出當事人的內心正在極力掙扎。
終於,十分鍾後,他別別扭扭發過來一句。
【勾引……要怎麼做?】
看著這條消息,我怔了一下,不禁笑出了聲。
嘖嘖,愛情啊,能讓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也甘心變成傻子。
我心中感慨著,手上打字飛快。
我步驟分明、邏輯清晰地為他詳細闡述了這一計劃的實施過程。
對面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也不知他腦補了什麼,再次開口,連稱呼都變了。
【大師,你……之前是做什麼工作的?】
咳咳咳,這個嘛,誰讓我大小也算個總裁呢?
身居高位,總有些心術不正之人想考驗我的底線。
還好我為人正直,每次都經得住考驗。
當然,這些事就沒必要說了。
於是我故作神秘地回道。
【別問,經驗,都是經驗。】
【好的大師,我會找機會試試的,試過之後再聯系你。】
我回了個 OK 的手勢。
低頭一看時間,發現居然已經十點多了。
……我們居然聊了一個多小時,我也是真夠闲的。
我有些無語,抓緊去浴室洗澡護膚,然後換上睡衣,準備睡覺。
篤篤——
門外忽然傳來禮貌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誰還找我?
抱著這樣的疑問,我下床拉開了門,問道:「誰啊……」
話沒說完,我愣在了原地。
隻見鬱禮澤站在門口,垂眸看著我,用和往常一樣波瀾不驚的語氣,淡淡說道:
「忘記和你說,兩周後,你需要和我一起出席林氏的宴會。」
正常的場景。
正常的語氣。
正常的話題。
明明一切都很正常,可偏偏……
偏偏他今晚穿著一身黑色的絲綢睡袍。
本就寬松的領口,不知為何,被拉得極低,露出一大片雪白而結實的胸膛。
我:「……」
是的,我是說過,我是一個久經考驗的人。
但這考驗也太白……
啊不對,是太大……
呃也不對,是太嚴峻了吧?!!
5
看,還是不看,這是一個問題。
看吧,良心隱隱作痛。
不看吧……嘶,有點可惜。
畢竟,這樣的機會可不多見啊。
同居一整年,鬱禮澤天天在家裹得嚴嚴實實,跟隨時準備要去參加宴會似的。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日常的一面……
——等等!不對!
我倏地抬頭,近乎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不是,他這副打扮怎麼和我給網友的建議一模一樣呢?!
6
我不是傻子。
一次兩次是巧合,可現在,這證據多得都快抡我臉上了!
事實證明,那個情商為零、臉皮薄的像紙糊、撒錢還甘當舔狗的超絕無敵戀愛腦。
和我眼前這個不苟言笑、帥得驚為天人、年紀輕輕就把一群老狐狸耍得團團轉的商界奇才。
確實,是同一個人。
而我,就是那個冷酷無情、心有所屬、用完就丟的白眼狼妻子。
我:「……」
好好好,你個鬱禮澤,原來我在你心裡是這種形象!
要不是我認識我自己,差點就被你給騙了!
你捫心自問,是我沒主動拉近關系嗎?啊?
我一靠近就跑得比兔子還快的人是誰?是誰?!
還有白月光?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個白月光?誰說的?有本事拉他出來和我當面對峙?
要不是時機不對,我恨不得拽著他的領子,把那些事一樁樁一件件都問個清清楚楚。
他似乎也察覺到我的情緒不對,頓了一下,問道:「你那天不方便嗎?」
我沒說話,隻是目不轉睛盯著他,氣得牙痒痒。
十幾秒後,他忽然別過頭,低聲說道:「抱歉,那就算了。」
說罷,便匆匆轉身,想要離開。
轉身之際,我偶然間瞥到了他隱隱泛紅的耳根。
也就是這時,我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好像……就算是這種糟糕的形象,他也不想和我離婚來著。
不僅如此,連同那些笨拙的、熱烈的、近乎表白一般的詞句,也在此刻陡然浮現。
眼看他即將離開,我下意識伸手,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他瞥了眼交疊的雙手,睫毛顫了顫,臉上卻還是那股酷酷的勁兒,問道:「有事?」
我看了看他通紅的耳尖,又看了看他冷淡的臉。
不知為何,突然有點想逗逗他。
「沒事,就是覺得……」
我的視線一寸寸下移,依次掃過他漂亮的臉,修長的脖頸和衣襟大敞的胸膛。
最後向前一步,靠近他,輕聲說道:
「你今晚,好像有點不一樣。」
鬱禮澤的瞳孔微微放大,條件反射就要後退,卻發現還被我拽著手腕。
無奈之下,隻能偏過頭,盡力向後仰,語氣克制地說道:
「何小姐,你……靠得太近了。」
二樓的走廊上,暖黃色的燈光明亮柔和。
令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抹淺淡的紅色順著耳根,一路蔓延至他的臉頰。
看起來……還怪好欺負的。
我盯著他的臉,身側的手蠢蠢欲動。
我不多欺負。
我在心裡說服自己:
我就小小的、小小的欺負一下。
這麼想著,我放開他的手腕,轉而撫上了他睡袍領口的邊緣。
鬱禮澤猛地回頭,睜大了雙眼。
他嘴唇翕動了兩下,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猶豫著沒有開口。
於是我抓住時機,指尖順著衣領的軌跡,從鎖骨開始,緩慢向下劃動。
絲綢布料的睡衣光滑細膩,布料下的皮膚柔軟而富有彈性。
可能是走廊的溫度偏低,摸上去帶著點微薄的涼意,如同質感溫潤的羊脂玉,手感極佳。
我的指尖一路劃過他的胸口,中途不知道碰到了哪裡,他身體一僵,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他輕喘著,慌亂而沙啞地推拒道:
「等等!不要在外面……」
話音未落,我已經捏緊睡袍的兩側,往中間用力一拽,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得嚴嚴實實。
緊接著,我滿臉正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貼心提醒道:
「入秋了,這樣穿睡衣容易感冒,我幫你拽嚴實點。」
鬱禮澤:「…………」
似乎沒想到會這種發展,他愣愣地望著我,那雙銀灰色的眼睛裡,難得流露出幾分茫然。
我裝作沒看見,憋著笑,繼續問道:「對了,你剛才說什麼不要在外面?」
幾乎是我剛問完,他就像是蒸熟的螃蟹一樣,連臉帶脖頸紅了一大片。
他後退一步,強撐著丟下一句:「沒什麼,你聽錯了。」
說罷,他轉身就走。
這次我沒攔他,隻是在後面不急不慢地說道:
「鬱禮澤,兩周後的宴會,我會準時出席的。」
7
目送他回到房間後,我平靜地關緊房門,平靜地躺回床上……
然後將臉埋在枕頭裡,發出今天的第一聲驚天爆笑。
噗哈哈哈!
救命!受不了!
鬱禮澤也太純情了吧!
明明是兩個成年人的調情,怎麼放在他身上,卻莫名有種「不良黃毛小混混街邊調戲乖乖牌好學生」的感覺?
害得我演到一半,實在憋不住笑,隻能中途退場。
直到笑得肚子疼後,我才想起來拿出手機,把聊天記錄重新翻了一遍。
不得不說,得知了對面的真實身份後,再看那些聊天記錄,又是種嶄新的感受。
隻不過越翻,我的疑惑就越多。
白月光什麼的暫且按下不表,我就想知道,他那些低到令人發指的自我評價,究竟是怎麼來的?!
難道身邊有人在 PUA 他?
我腦中不禁想到他那個出軌違法還扶私生子上位的父親。
……感覺像是那種人渣能做出的事。
就在我皺眉思索時,手機突然彈出一條轉賬信息。
消息:你已收款¥100,000 元。
下一秒,熟悉的頭像跟著彈出。
【大師!你實在太厲害了!!!】
短短一句話,四個感嘆號。
然而我們結婚一年,聊天記錄還沒有一句話超過兩個逗號。
我被氣笑了。
但凡他拿出這個熱情和我聊天,我都不至於一年還發現不了他喜歡我!
於是我十分冷淡地回復道。
【怎麼了?】
【我用了您教我的方法,今晚我的妻子不僅牽了我的手,還關心我怕我感冒,她真是太溫柔了!】
我看著那行消息,心裡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不是,等等,你確認我們兩個剛才經歷的是同一件事嗎?
哪裡有牽手?分明是用拽的。
哪裡有關心?那是佔你便宜的借口啊!
我真的很懷疑,就算有一天我把他給賣了,他也隻會開心地幫我數錢,還要誇我聰明。
真是個十足的……
我嘆了口氣,小聲吐槽道:
「……戀愛腦。」
我拿著手機刪刪改改,不知為何,已經裝不出遊刃有餘的語氣,隻能幹巴巴地回復。
【挺好的,恭喜你。】
【還是多虧了大師你啊!請問接下來我要怎麼做呢?】
……怎麼做?我也不知道怎麼做。
原計劃是有反饋就再接再厲,爭取實現床頭打架床尾和,這誰能想到,你和我是一張床啊!
不過我轉念一想,這不正是個了解鬱禮澤的好機會嗎?
不然就靠他那副愛在心口難開的悶葫蘆樣,我猴年馬月才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想明白後,我的打字速度重新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