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愛,靠的是吸引。讓你勾引,是身體上的吸引,接下來我們要找心理上的吸引,你有沒有什麼愛好或是特長?】
【有錢算嗎?】
【算夫妻共同財產。】
【……】
【不需要很優秀,隻要能增加話題就好,比如滑雪、遊泳之類的運動愛好,或者是看畫展、歌劇之類單純的欣賞,這些都可以。】
正在輸入的字樣浮現半天,幾分鍾後,他終於發來一句。
【會做飯……算嗎?】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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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做飯算嗎?當然算!
隻是我沒想到堂堂總裁的愛好居然如此……樸實無華。
我在腦海裡想象了一下鬱禮澤系上小熊圍裙做飯的樣子。
不得不說,有點可愛。
於是我立馬給予他熱情的鼓勵。
【可是,我做的味道很普通,送大廚的不是更好嗎?】
【錯!大錯特錯!大廚的菜隻要有錢,誰都能吃到,但你親手做的,卻意義非凡。】
【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現在有兩份飯菜擺在你面前,一份是大廚做的絕對美味的飯菜,一分是你妻子親手做的,但味道普通的飯菜,你要吃哪個?】
【吃掉也太浪費了,不能冷凍幹燥然後珍藏起來嗎?】
等等,他在說什麼?
還不等我再細看,那條消息已經被撤回,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回復。
【我明白了大師,您說的對,請問還有其它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見他這麼問,我也就暫時忽略剛才的信息,開始打字回復。
【來,你記住,賣相呢,不要太講究,普通一點最好,這樣才能體現是你親手做的,但味道一定要比看起來稍好那麼一點,這樣才能給人驚喜。】
【不愧是大師!記住了,還有嗎?】
【剩下就是觀察一下她的口味,盡量選她喜歡吃的東西,別弄巧成拙就可以。】
【嗯嗯,這方面我沒問題。】
看到這個答案,我頓了一下,心裡有些懷疑。
他天天吃飯跟個設定好的機器人一樣,眼皮都不抬一下,能看出我喜歡吃什麼?
想了想,我決定試探一下。
【可以,那你說一下她的口味,我幫你參考一下做什麼比較合適。】
【好,她口味偏甜,喜歡蘇菜和各種甜品,不過早餐喜歡西式的,她不喜歡吃姜、芹菜、青椒和任何生食,對螃蟹過敏,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全、中。
甚至其中有幾樣,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因為隻是不喜歡,又不代表不能吃,需要的時候我還是會吃的。
而這些如果不是觀察得足夠仔細,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看著屏幕上的消息,我的心情相當復雜。
如果說之前我隻是「知道」他喜歡我,那麼此時此刻,我確實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份喜愛。
它藏得太深、太隱晦了。
它藏在克制的話語中;藏在發絲下通紅的耳尖裡;藏在每次吃飯、那不經意的一瞥中。
以至於要不是這次意外,我將永遠不會發現它的存在。
心髒像是被某種東西燙了一下,突然怦怦跳動起來。
我神遊著給他回了幾條建議,終於結束了這場對話。
最後一條消息是他發的,上面寫著:
謝謝您的幫助,我這兩天找大廚加強培訓一下,之後再給您匯報進展!
我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半天。
……然後默默地、將發燙的臉埋進了枕頭裡。
9
我有理由懷疑鬱禮澤是在釣我。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
說好的親手做的飯菜呢?我怎麼連片菜葉子也沒看見!
難道說……是被不知情的前臺給攔外面了?
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當時正值公司生S存亡之際,我隻想著要快點拿到投資款周轉,婚禮辦得十分簡約低調。
除了一些高管和合作伙伴,壓根沒有多少人知道。
……嘶,這麼一想,鬱禮澤還怪委屈的。
懷著某種微妙的愧疚,我專門去問了前臺。
前臺仔細回憶了兩遍,最後戰戰兢兢地答道:「我印象裡,確實沒見過這個人。」
很好,僅存的那點也愧疚也消失了。
我現在強得可怕。
當然,以防萬一,我還是給她看了照片,並叮囑她如果這個人來找我,直接讓他去我辦公室。
做完這一切,秘書提醒我豐寧公司的項目負責人到了。
然而等我拿著資料去到會議室時,卻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簡寧風。
他坐在窗邊,穿著一件深灰色高領毛衣,正低頭翻閱著文件。
多年不見,他褪去年少時的青澀,變得沉穩了許多,唯有那身清冷疏離的氣質,還是一如既往。
聽到我開門,簡寧風轉頭望來,定定地注視著我。
幾秒後,他露出一個少見的、淺淡的笑容,率先打招呼道:
「何棠,好久不見。」
10
確實是很久不見。
從他決定去德國留學開始,我們便分手,再也沒見過。
細細算來,竟已有七年之久。
塵封的記憶被喚起,我不可避免回想起了高中時光。
我和簡寧風的關系,像極了某種經典的青春傷痛文學。
隻不過女主是他。
成績優秀,相貌出眾,氣質清冷。
可偏偏家境貧寒,雙親車禍早逝,隻有位體弱多病的奶奶和他相依為命。
多麼惹人憐惜的小白花,這誰能不喜歡?
反正我就很喜歡。
剛好呢,我又有那麼一點兒小錢。
於是就給他奶奶挑了所不錯的療養院,順便資助了他的學費。
當然,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以此脅迫過他。
但是,金錢本身就會放大一個人的魅力。
更不用說,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我自身都稱得上是優秀。
一來二去,時間久了,自然就兩情相悅、甜甜蜜蜜了。
我們在高一競賽上認識,高二確定了戀愛關系。
高三時他奶奶病重,是我陪他守在手術室前,是我陪他辦的葬禮。
直到高考結束,他以第一名的優秀成績,獲得了我們高中與國外大學的聯合培養項目資格,獨自去往德國留學。
而我則選擇了一所本地的大學,從大一就開始逐步參與公司業務。
從校園戀愛,到分道揚鑣,再到此刻,久別重逢。
如果這是本破鏡重圓的小說,我大概已經和他抱著互訴衷腸了吧。
但很可惜,我是個有家室的女人,最近正忙著和老公玩兒先婚後愛小遊戲呢。
於是我看著他的臉,露出個禮貌的笑容:「確實,好久不見。」
11
成年人的原則就是,天大的交情,也要先完成工作再說。
我和簡寧風,連帶著另外幾位負責人,一直討論中午,才大致決定了項目的分工。
眼看就到午飯時間,人們陸陸續續出門休息,會議室裡終於隻剩我們兩個人。
我和簡寧風面對面坐著,氣氛平靜中透著幾分尷尬。
他的視線落在我的無名指上,銀色的鑽戒此刻正閃閃發光。
半晌,他開口問道:「鬱禮澤對你還好嗎?」
我怔了一下,「你認識他?」
他看著我,面色有些古怪,「你不記得他了?」
「他和我是一個班的,還當過一個月的同桌,我以為你知道。」
我:「……」
我當然不知道。
高中三年,同桌一月一換,簡寧風少說也有過十幾個同桌,我們又不是一個班的,我怎麼可能每個都記得?
見我沒說話,簡寧風笑了一下,問道:「他沒和你提過嗎?」
「那他是不是也沒告訴過你……」
他注視著我,半是諷刺半是自嘲地說:
「那個留學名額,是他提供給我的?」
空氣安靜了一瞬,近乎停滯。
我抬眸看向他,面容平靜。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簡寧風愣了一下,「你不信我?!」
他急切地起身,橫跨大半個桌面,傾身而來。
「我沒騙你!可能他在你面前裝得單純無害,那都不是真的!他心思深沉……」
「簡寧風——」
我喊出了他的名字,於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當初一聲不吭,就決定要去留學的人,是你。」
「瞞了我一個多月的人,是你。」
「不相信我會放你走的人,也是你。」
「至於我的丈夫……」
我看著他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會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自己的耳朵去聽,不需要別人來告訴我。」
幾乎是在我剛說完這句話,手機便響了起來。
我接起電話,對面傳來前臺疑惑的聲音。
「何總,您今天提到的人來了,但我們路過會議室後,他又突然要走,請問……」
我扭頭看了眼半敞著的會議室門,又看了眼因情緒激動和我靠得極近的簡寧風。
終於忍不住,在心裡罵了句髒話。
「給我攔住他,我馬上就到。」
說罷,我掛掉電話,轉身就要走。
就在拉開門的那一刻,我聽到了簡寧風略帶顫抖的聲音。
「何棠,如果、如果我當初沒有選擇留學,給你戴上戒指的那個人……會不會是我?」
「簡寧風,」我難得嘆了口氣,「世界上沒有如果。」
咔噠一聲,我關上了門,留他獨自一人冷靜。
12
等我趕到辦公室時,鬱禮澤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用來會客的茶幾上正擺著一個巨大的食盒,粗略一數,至少有五層。
秘書知道我們兩個的關系,有些尷尬地站在旁邊。
見到我來,立馬松了口氣,貼心地關上門離開了。
實不相瞞,我也有點尷尬。
畢竟被丈夫看到和前男友糾纏不清,這種場面我也是第一次經歷。
我硬著頭皮坐到鬱禮澤旁邊,偷偷瞟了眼他的表情。
……嗯,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
我清了清嗓,決定先從客套話開始。
「你來怎麼也不說一聲,我好提前過去接你?」
一片寂靜。
鬱禮澤低著頭,手指反復摩挲著杯壁。
過了一會兒,他低聲問道:
「是因為他回來了,所以你才要和我離婚嗎?」
他沒有說出名字,但指向卻格外明顯。
……簡寧風說得是真的,他們確實認識。
不僅如此,問題描述中提到的白月光,也終於有了答案。
但問題是,這麼一張引人矚目的臉,我怎麼會半點印象都沒有呢?
不應該啊。
我一時沒有說話,隻是努力回想高中時的相關記憶。
鬱禮澤似乎將這理解為了默認。
他攥著手中的茶杯,攥到指尖都泛白,終於閉了下眼,深吸一口氣,說道:
「……可以。」
我還沉浸在回憶中,下意識問道:「什麼?」
「我說,可以。」
「兩邊公司剛穩定下來,我們現在就離婚,造成的負面影響會很麻煩,所以……」
「如果你願意取消離婚的話,當初結婚協議裡的部分條款……可以作廢。」
他的語速格外慢,每個字都像是硬生生從嗓子裡摳出來的。
「你可以有喜歡的人,也可以和他們在一更多v. aikanh - 免費盡在微信公眾號:胡巴 士 起,隻要……」
「……隻要你不帶到家裡,隨便你。」
我幾乎是目瞪口呆地聽完這番話。
什麼叫「他們」?
什麼叫「不帶到家裡」?
不是,他以為我是什麼色中餓鬼嗎?
我是真的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