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她受傷,又拿出自己存的養老錢,讓瑪瑙去太醫院給她買藥。
「青棠姐姐還有闲心操心她,太後傳您過去呢。」
是了,我還有自己的麻煩呢。
作為一個卑賤的洗腳婢,我自然知道高攀不了皇帝,如今卻勾得皇帝在宮女房就不顧身份地寵幸了,太後定然對我沒什麼好印象。
怎麼辦?
我懷著忐忑的心,收拾了自己,去給太後請安。
9
太後是皇帝的生母,出身大家族,跟我想的一樣,保養精致,面色威嚴,審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像是利劍,刺得我面頰生疼。
我立刻就慫了,忙跪下請安,不待太後詢問,就解釋了:「陛下年輕氣盛,又隱忍多年,難免一時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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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有理,隻是他為何偏偏對你放縱?」
太後顯然不好糊弄。
我自知容色普通,比不得皇帝身邊那些千挑萬選的一等大宮女,便磕了個頭,小聲說:「陛下性情高潔、清冷禁欲,平日是不多看我們這些奴婢一眼的。之所以看中奴婢,大概是奴婢天天給陛下洗腳,陛下對奴婢熟悉一些吧。」
我的言語、姿態極盡低調。
生怕展露一點恃寵而驕的苗頭。
太後像是滿意我的回答,點了頭說:「陛下潔身自好,多年來不近女色,你能讓他破了戒,也是你的機緣,隻是,放縱至此,荒唐至此,哀家不想再看到。」
她這麼一說,我不由想起昨晚皇帝一次次的熱情,臉上一陣火辣辣。
「是,奴婢謹遵太後教誨,以後一定跟陛下保持距離。」
我跪得膝蓋疼,身體也很不舒服,但面上恭恭敬敬,做出保證。
但下一刻就被打了臉。
皇帝竟然派了身邊的雙喜公公來接我。
「請太後安。」
雙喜公公向太後行了禮,隨後看著我,笑道:「陛下頭疾發作,傳召棠美人過去按摩。」
棠美人?
我的封號?
10
息國宮妃有九級,美人是末等。
皇帝封我為末等美人,盡管我是他第一個女人,卻沒有一點我很特殊的意思。
太後似乎更滿意了,擺手笑道:「去吧。好好伺候陛下,你的福氣在後面呢。」
我謝了恩,忙退出太後的寢殿。
心情也瞬間放松了。
我閉眼體會一番,沒感覺到頭痛,皇帝莫不是在說謊?
「棠美人,請上輦車吧。」
雙喜公公引我上了輦車。
輦車上面鋪了兩層柔軟的狐狸毛軟毯。
我坐上去後,身體很快舒坦了很多,才知雙喜公公為何會來。
身體共感啊。
祁煊爽過之後,這會兒怕是正難受著呢。
如我所想,一到祁煊的寢殿,就被宮女遞上了一碗黑乎乎的藥。
「止痛的,棠美人。」
那宮女還解釋了一句。
我才後知後覺自己本來應該是被賜避子湯的。
我也想喝避子湯,雖然陰差陽錯成了皇帝的女人,但我一點不想攀高枝,然後長久待在宮中,做什麼末等美人。
「謝陛下隆恩。」
我喝了藥,走到祁煊身邊,看他臉色糟糕,猶豫一番,沒提避子湯的事。
「給陛下請安。」
我正準備行禮,就被他一把拽到了軟榻上。
「你身體不舒服,還瞎折騰什麼?」
他竟然說我去見太後,是瞎折騰。
我心裡不滿,小聲反駁:「陛下,是太後傳召奴婢。」
他不以為意,冷哼:「你尋個理由,就說身體不適,改日去請安,不就行了?」
「那是太後。」
他說得倒是輕松。
也沒見他離開前,下口諭讓我好生休息啊。
我越想越不爽,忍不住諷刺:「陛下,恃寵而驕,奴婢還沒活夠呢。」
「你敢這麼跟孤說話,孤看你是活夠了。」
11
聽聽,說不過,就以權壓人。
我能怎麼辦?
隻能低頭說軟話:「陛下息怒,奴婢錯了。」
他看我認錯,冷哼一聲,揮手讓宮人退下了。
殿內瞬間變得安靜。
但安靜得讓人心惶惶。
「衣服脫了。」
什麼?
我震驚地抬眼看他,誤會他是想做壞事,忙跪下,可憐兮兮道:「陛下,您龍精虎猛,奴婢身體真心承受——」
「想什麼呢?孤給你上藥。」
祁煊拽我坐回去,臉色很差,語氣帶著不滿:「徐青棠,孤是不是說了,你的身體是孤的?你就這樣照顧的?你是不是故意讓孤不舒服?」
「奴婢不敢。陛下息怒。」
我忙賠笑,看他拿來一罐白色藥膏,又示意我脫衣服,忙伸手說:「給奴婢吧。奴婢自己可以。」
那麼私密的事,我怎麼好意思讓他來?
但他很強勢:「你不可以。孤跟你的身體共感,孤隻信自己。」
所以,他寵幸我,也是這層原因?
我莫名心裡一澀,就覺得很不舒服。
也許是身體不舒服吧。
我沒辦法,在他的強權逼迫下,還是忍著羞恥脫了衣服。
許是白天的緣故,光線也太刺眼了,我看他靠近了,俊顏微紅,神情專注,心髒很不爭氣地狂跳。
等他給我上藥,手指輕輕一碰,我渾身就熱得厲害,等他深入,我已經難以自控地喘了起來。
他跟我身體共感,反應自然比我還強烈。
「你喘什麼?嗯?勾引孤?」
最後一句尾音,溫柔又纏綿,天,明明是他勾引我好吧?
12
我覺得我被男色勾引了。
但我咽了下口水,堅決不承認:「陛下明察,奴婢絕無此意。」
「絕無此意?」
祁煊音色冰涼,眼神頗有深意,仿佛在說:你活膩了?
我暗暗意會,忙改口:「陛下火眼金睛,等奴婢身體好了,必有此意。」
「此意是什麼?」
他故意的,明明心裡清楚,還要我親口說出來。
我能怎麼辦?
人在強權下,不得不迎合:「奴婢、奴婢仰慕陛下久矣,有意勾引——」
我話沒說完,就被他一手捏著下巴,吻住了唇。
冰涼涼的藥膏隨之侵入身體。
他故意的。
他用這種手段,吻住了我所有的喘息。
上藥時間很久。
我們都出了很多汗,像是又親密了一場。
「陛、陛下——」
我漸漸被他吻得呼吸不過來了。
他怎麼親吻,也充滿了粗魯的貪婪。
「別叫。也別喘。」
實則他喘得比我還厲害好吧。
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陛下、陛下饒命——」
我快要被他悶S了。
等推開他,我的嘴唇都紅腫得發疼了。
「真沒用。」
他輕揉著我的唇,深深看了我一眼,閉上了,讓我回昭華殿休息。
看來昭華殿是他賜我的寢殿。
離他寢殿那麼近,還那麼華麗,是我一個末等美人能住的?
思量間,輦車停了下來。
我身體太難受了,顧不得思考太多,就進殿休息了。
一直休息到晚上,才感覺活了過來。
想著避子湯耽擱不得,便對瑪瑙說:「快,去御醫院要一碗避子湯。」
瑪瑙面色困惑:「陛下沒安排啊。」
我扯謊:「單獨對我說的。大概陛下心善,顧忌著我的臉面。」
我一個末等美人,可不夠格給皇家誕育皇嗣的。
瑪瑙也知道這點,沒有半點懷疑,安慰我幾句,就去了御醫院。
等待期間,我的右眼皮狂跳。
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怕什麼,來什麼。
就在我等得快睡著時,耳邊傳來一句陰冷的聲音:「聽說你讓人去御醫院要了避子湯?」
13
怎麼聽著像是不高興?
也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難得寵幸一個女人,對方卻不願意懷他的孩子,分明是看不上他。
換誰也都要不高興的。
摸清這一點,我立刻佯裝一副擔驚受怕的可憐樣,小聲解釋:「奴婢絕無此意,隻是自知身份卑賤,不夠資格給陛下誕育皇嗣,如果後面真的有了孩子,再落了個打胎的命運……」
我意在表達,我不是不想懷孕,而是不敢懷孕。
「你這是暗示孤給你的位分低了?」
祁煊這腦回路也是清奇了。
我不敢反駁,隻弱弱回一句:「奴婢怎敢奢求太多?」
「你可以奢求。」
祁煊坐到床邊,捏著我的下巴,目光灼熱,語氣威嚴:「你是孤的第一個女人,便是暫時屈居末流,整個後宮也沒人敢看輕你。當然,你自己也不要看輕自己。」
這話說得很好聽。
仿佛在說:你是宮裡獨一份,可以恃寵而驕。
我搖搖腦袋,不敢想下去。
須知先帝時期,多少寵妃恃寵而驕,然後落了個慘S冷宮的下場。
最是無情帝王家啊。
我內心警惕,面上柔軟順從:「奴婢曉得了。謝陛下隆恩。」
「以後孤面前,不必自稱奴婢。」
他給了我名分,美人可自稱妾。
我順從道:「妾謝陛下隆恩。」
祁煊本是捏著我的下巴,後面改為了摸摸我的下巴,就像是逗弄一隻貓。
有點輕佻了。
我身體還難受著,怕他貪圖享樂,就委婉趕人:「天色不早了,陛下且去休息吧。」
「趕孤走?」
祁煊不好糊弄,輕易看穿我的心思,還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孤今晚想宿在你這裡。」
14
怕什麼,來什麼。
我拒絕不得,隻能苦笑:「陛下能留宿,乃是妾的福氣。」
盡管這福氣,我很想給別人。
祁煊在我殿裡吃了晚膳,又去淨室洗漱一番,便躺到了床上。
他身上飄著沐浴後的獨特香味。
昨晚極盡親昵時,香味更濃烈,像是體香。
挺好聞的。
我緊挨著他,多嗅一口,覺得身心都舒適了。
「不要挨孤那麼近。」
祁煊呼吸不對勁了。
我意識到危險,忙翻幾個身,跟他保持距離。
哎,他成年男人的欲求,我是深有體會的。
「倒也不必這麼遠。」
祁煊側身看過來,抓起我的一隻手,輕輕摩挲著,目光如火,燒著我的臉。
我想抽回手,就聽他說:「你這手,很好看,很軟。」
他這話算是說到我心坎上了。
我們洗腳婢,全靠手吃飯,可得保養好了,要軟,要嫩,要香。
如此,洗腳時,才能給皇帝最好的體驗。
我們的手可比臉重要。
這皇帝很識貨嘛。
我暗暗得意間,卻聽皇帝來一句:「適合做點壞事。」
一瞬間我就知道是什麼壞事了。
這色胚!
色胚一次次做壞事。
我的手差點破了皮。
事後他讓人端來一盆中藥,給我泡手,又給我抹一層厚厚的羊脂膏,還知道用嫩羊皮包起來。
似乎深有研究的樣子?
這色胚皇帝好像有點我不知道的東西?
15
一連三晚,祁煊都宿在我這裡。
鑑於我身體沒有好,手也慘遭蹂躪,他晚上沒了娛樂活動,一日比一日躁動。
我深知原因,食髓知味嘛。
有些事,一旦破戒,更加難以忍耐。
又一天晚上,祁煊洗了兩次冷水澡。
我深受其害,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等他一身寒氣出來,我聲音顫顫,開始給他推薦:「陛下,我看、看瑪瑙也很漂亮。」
瑪瑙跟翡翠一樣,是祁煊身邊的二等宮女。
相比明豔婀娜的翡翠,她娃娃臉,眼眸純亮,身段纖細,有一種幼態美。
「是嗎?」
祁煊掃我一眼,語氣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