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搭理他們，將頭轉了過去。
「晚晚，你轉去哪個醫院了？怎麼我給你打電話和發信息你都不回？」陸昭寧抱著林語來質問我。
語氣裡多是不滿。
我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這兩個人，以前我怎麼沒發現陸昭寧臉皮這麼厚呢？
懷裡抱著一個，還妄想有資格去問另一個。
「滾！我不想看到垃圾。」我冷冷的說著，多看一眼我都覺得髒眼睛。
「晚晚，你怎麼這麼說話，你知不知道這半個月阿寧找你找的都快瘋了。」林語從陸昭寧懷裡下來，生氣的控訴著我，好像我才是那個拋棄陸昭寧的人。
陸昭寧的眼睛SS的盯著我，像是不敢相信我對他這麼無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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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跟陸昭寧在一起時，我打壞了他的一個杯子，他就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SS看著，就像要絞S獵物一樣。
而事實證明了，當這頭野獸控制不住獵物的時候，他會想盡一切辦法絞S。
也許是受不了陸昭寧粘著Ṭů₌我的眼神，林語伸手推了一把我的輪椅。
「江晚，我不許你這麼欺負阿寧。」
這個瘋子！
我的輪椅被黎碩鎖了制動，她一推，我直接連人帶椅向地面摔去。
「晚晚！」
「江晚！」
兩道急切的聲音響起，我下意識的睜開眼睛，黎碩擔心的眼神落入我的眼中。
他一手環抱著我的腰，一收拿著打包好的飯菜。
「沒事吧？」他關心的問。
我搖搖頭：「沒事。」
12
將我扶好坐正，黎碩把晚餐放在我懷裡。
轉頭一拳打在陸昭寧的臉上，那姿勢帥的沒話說。
「帶著你那嘴碎的女人離江晚遠點，垃圾髒人眼。」
還是第一次聽見黎碩罵人，不過罵的真好聽。
陸昭寧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林語急忙幫他擦著嘴角的血。
他Ťù²看看我又看看黎碩，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晚晚，我就說你為什麼這麼絕情，原來是有新人了。」陸昭寧嘲諷的笑著，表情很是難看。
我蹙眉看著他，他真是偷腥還要立貞節牌坊。
「陸昭寧，你沒和我分手就跟林語用幾十個安全套的時候，怎麼不說你自己有新人了？分手後弄斷我手腳的時候，怎麼不說你絕情？你做人就是這麼雙標的嗎？」
安全套這個詞一出，周圍的同學像吃到大瓜一樣，紛紛拿出手機記錄下來。
人群的低語議論讓陸昭寧和林語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我不是聖母，沒想過以和為貴，把我惹毛了，大不了同歸於盡。
「江晚，你胡說八道什麼？」林語面目猙獰的想上前撕了我，奈何瘸腳不給力，還沒走兩步就摔地上。
陸昭寧剛想去扶，就被黎碩提起領子。
「江晚的手和腳是你弄斷的？」語氣森森，像冬夜裡索命的鬼神。
還沒等陸昭寧說話，黎碩就開揍了，他像是個練家子，拳頭招呼的陸昭寧毫無反擊之力。
最後這場鬧劇結束在警局。
要不是人多攔住了，黎碩可能要把陸昭寧給打S才罷休。
也因為鬧到了警局，我為保黎碩，將林語和陸昭寧弄斷手腳的過程說了出來。
警察答應會徹查原因，如果真是他們所為，會上訴。
保釋黎碩的律師說了幾句囑託，恭敬的點了點頭就走了。
我滑著輪椅追上走到門口的黎碩，看到他髒兮兮的襯衫和袖口，揶揄道：「想不到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也會打人，你不怕醫鬧呀？」
「我又沒穿著白大褂打他，有什麼影響的。」
有道理，我無法反駁。
我湊近他，讓他蹲下。
雖然不解，不過他還是乖乖的聽話蹲下了。
將手中的創可貼貼在他腦門刮傷的傷口上，我左右看了黎碩的臉。
果然是個練家子，陸昭寧那邊都到處掛彩了，他隻有一處刮傷。
「謝謝啊，我們回去吧，我的獅子頭已經冷掉了。」我笑著說，其實我很感激他，要不是他為我出頭，我可能還窩囊的不敢說出陸昭寧他們做的事。
13
吃著加熱的晚飯，我才想起來，那時有很多人拿出手機拍照錄像，這會不會對黎碩有影響？
而且陸昭寧家境不錯，在學校出了那麼大的糗，估計也不會善罷甘休。
我問出了擔憂。
坐在床對面的黎碩無所謂的搖頭：「不會，律師會去處理的。」
他真淡定。
果然如黎碩說的，第二天網絡上沒有出現 xx 學校毆打事件等新聞或者視頻，好像被壓下來了。
看來黎碩的家庭應該也挺好的，不是普通人。
繼續住院的期間，陸昭寧拿到了醫院地址，對我說了許多話，其中有哀求，有訴苦，也有威脅和逼迫。
說的最多的就是「晚晚，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
我瞪著他，好你個大西瓜。
「陸昭寧，你要是精神有問題就去精神科看，別來我這裡。」
最後陸昭寧想說的話沒說出來，因為他被黎碩趕出了醫院。
從那天後，我就沒見過他了。
時間過的很快，我拆了石膏後就可以出院了。
雖然還得杵著拐杖，但是沒有石膏的阻礙，也能走的比較順暢。
住院的日子裡，黎碩每天都會來看我，偶爾帶學校的獅子頭來給我解饞，但是時間過的還是很無聊。
「爸媽，你們先收拾，我去謝謝黎醫生。」
我爸媽點著頭說去吧。
我杵著拐杖來到兒童區的住院樓，今天才發現，兒童區和普通病房不是一棟樓。
黎碩每天穿越兩棟樓來看我也是挺執著的。
「黎醫生去巡視病房了，你先進來等吧。」同辦公室的醫生姐姐熱情的將我拉了進來。
讓我坐在黎碩的工位上。
我百無聊賴的玩著轉椅。
黎碩的工位很整潔，除了基本醫學書籍和病歷資料，就隻有兩盆小巧的多肉，上面還插著一張小卡片。
但是這卡片怎麼這麼眼熟？
這好像是我當時準備插在蛋糕上的加油小卡片。
裡面寫著很中二的話。
元氣少女江晚，你永遠是最棒的！
旁邊還畫著我的卡通形象。
沒想到被黎碩看到了，還放在辦公桌這麼顯眼的地方。
好丟人。
「黎醫生，你回來了，有位小美女找你。」醫生姐姐好熱情。
我騰一下的站起來，急忙將卡片塞進口袋裡，在黎碩疑惑的時候，嬉皮笑臉的走過去。
「黎醫生，我今天出院了，謝謝你的照顧，再見啊。」一邊說一邊挪到門口，最後一個字說完的時候，我逃到了門外。
這一個月的相處，如果說我跟黎碩是很純潔的思想，打S我都不相信。
隻是出於他幫過我，我心裡更多的是感激與感動大於喜歡。
他或許也是出於同情或者好感吧。
畢竟一個月的時間要說上喜歡，不太可能。
14
在家修養的時間裡，室友老是給我傳遞信息。
比如陸昭寧和林語在學校大吵起來。
林語上課都能收到很多同學給她的汙穢情書。
林語劈腿其他系的一個帥哥。
陸昭寧保研的名額被學校掛掉等。
我默默的給她回了個大拇哥的點贊表情。
是呀，有些痛到自己身上了才能真正的感受到。
去醫院復診時，我被陸昭寧攔住。
一個月不見，他身上沒有了當初我見到的活力與帥氣，更多的是狼狽與邋遢，青青的胡渣都沒去刮。
甚至還變瘦了些，臉上還有新傷。
突然，他噗通的跪在我面前，眼裡帶著深深的懺悔。
「晚晚，我們重新開始吧，我不能沒有你，這一個月，我閉上眼睛都是我們以前談戀愛的時候，我真的很對不起你。」說著他的眼淚流了下來。
一向自傲又自信的陸昭寧哭了。
我還是頭一次見。
「陸昭寧，不是發生過的事都能用對不起的來掩蓋，事情已經發生了，傷害我也承受了，你這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想讓它翻篇那是不可能的。」我冷漠的看著他，如果對不起有用，那需要警察做什麼。
這句話是梗, 但也是實話。
他拉著我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哀求的看我：「我們真的不能回到以前了嗎？你不愛我了嗎？」
我要被氣笑了。
「愛你？你對你自己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就像你看到的，我的腿和手都沒好，看著這兩個傷口的地方, 我就會想到你當初無情的一棍, 讓我原諒你, 回到從前？你做夢都不會夢到這種事。」
不想聽他說話, 我繞過他走向醫院的大廳。
多說無益，我承受了不該承受的痛苦，那你就要去承受你該承受的懲罰。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 我心裡的石頭落地，他說我隻要做好復健再修養一段時間, 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簡直太好了。
「前面的小姐，你好像有東西沒還給我。」磁性的嗓音從身後響起。
這半個月沒聽到的聲音，還真是有點想念。
我回頭, 看到黎碩穿著白大褂走來, 身形挺拔, 步伐有力。
白大褂在我眼裡就好像他的戰袍披風一樣，襯得他像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黎醫生真小氣，那明明就是我的東西。」我站在那等他走過來。
黎碩挑了下眉毛, 眼睛微眯, 靠近：「你送給我了, 自然就是我的東西。」
男人的荷爾蒙氣息不斷的撲進我的鼻子裡。
我默默的後退一步。
這麼一說, 好像是確實跟著蛋糕一起送給他了。
不過我不想還給他。
「要不, 我跟你交換一下, 你先閉上眼睛。」我誘導著他閉眼。
他也很聽話, 乖乖的閉上了。
將準備好的小卡片塞到他手裡，我趕緊偷溜了。
又一次沒勇氣去看他的反應。
15
幾天後, 警察敲門, 跟我說陸昭寧打斷我腿的證據找到了。
那個廢舊老屋外, 停著許多私家車，有一輛私家車上的行車記錄儀上剛好拍到了他讓混混下手的一幕。
警察將錄像給我父母看的時候，我爸媽看的眼淚直流。
一條好端端的腿就因為一個小小的原因被硬生生的打斷。
換作誰家父母不心疼。
警察問我是不是一定要上訴。
我點點頭, 傷口即使好了，受傷的陰影依舊縈繞在夢裡。
每次夢到那根鐵棍敲擊大腿時, 總能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滿身是汗的驚醒。
我是受害者，我不會原諒他們。
最終陸昭寧被拘留了, 等待訴訟下來。
林語沒有受到牽連, 但是聽室友八卦她也過的不怎麼樣。
陸家人不顧念世交情分，找了幾個人把她綁了回去。
至於發生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唯一奇怪的就是, 我覺得好順利。
好像一切都在向對我有利的方向發展。
鈴鈴鈴
想事情的我被電話鈴聲下了一跳。
「該你兌現諾言的時候了。」黎碩低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我揚起笑意：「我拒絕。」
「江晚，你的卡片上寫著呢！想賴賬嗎？」對面有點咬牙切齒。
「寫了什麼？」我裝糊塗。
沉默
「黎醫生, 你對我有意思的話就跟我吃一段飯吧。」
黎碩一字一句的念了出來。
他好可愛啊。
「黎醫生, 後面還有一句話，隻限今天，過時不候，你沒看見嗎？」
「我不管, 這頓飯是吃定了。」黎碩的聲音在窗戶外響起。
我看著樓下的他，笑意盈盈。
黎碩，你真的很可愛！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