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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如舊

第3章

發佈時間:2025-08-07 15: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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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做了什麼?」


 


「其實早在你和爹爹的計劃實施之前,我就已經在暗中派人聯系了溫辭哥哥。」她垂著頭,似有些遺憾般接著說道,「隻是時間緊張,援兵還是沒來得及在先皇被你N待致S之前趕到。」


 


「徽瑤,你可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會讓你的父親萬劫不復。」


 


她聞言忽然有些激動,「那又如何?從小爹爹就不重視我,不喜歡我,他總是把你叫到書房讓你陪他練字。我呢?你們總說我小,總說我什麼都不用知道,母親早逝,我生命中唯一的光就是溫辭哥哥,卻偏偏被你搶了去!你坐在了我最想坐的位置上,到最後卻要S了我最愛的人,你讓我怎麼辦?!」


 


十三年前,那場宮變發生的時候,她還在藺夫人的肚子裡,為了我和懷孕的妻子,藺尚才會選擇假意投誠。卻沒想到,最後我們的失敗居然還是因為她。


 


既然我已經被關進了天牢,那芙月和養父那邊……


 


我猛地抬頭,直勾勾地追隨著梁宸的眼神,「藺尚和芙月呢?」


 


昔日我眼中翩然如玉,溫文有禮的梁溫辭大概已經S了,隻見他的薄唇一張一合,淡淡地吐字:「芙月,我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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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前一黑,氣血瞬間上湧,「梁宸!」


 


藺徽瑤搶先上前給了我一巴掌,「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直呼陛下的名諱!」


 


遠處的男子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他接著說道:「至於藺太守,他本可以貴為國丈,可惜溫樂公主您不領這個情,不過他到底是未來皇室血脈的外祖,我是不會這麼快就把他S了的。」


 


他的微笑裡浸滿了寒意,話語間也帶著刺,每多說一個字,我的心便下沉一分,「如果你要S他,就先S了我。」


 


「別急,你肚子裡的是皇家血脈,我有這個耐心,等孩子生下來,自然會處置你。」


 


他似乎是料到了我接下來要威脅他什麼,沒給我絲毫插話的機會便接著說道,「若是你膽敢讓他生不下來……那我就把藺尚千刀萬剐。」


 


話畢,又仿佛是覺得這樣還不夠解氣,他走到床榻邊,貼在我的耳旁又加了一句,「你知道的,我是我父皇的兒子,所以,他曾經做出的事情,我也能做;他曾經在你這裡經受過的,我也能如數加在你和你的父親身上。」


 


「那是他罪有應得!」


 


「那我呢?你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想過我嗎?!有想過肚子裡的孩子嗎?!」


 


他一拳捶在了草席上,而後抬手捏起了我的下巴。


 


他的手勁甚大,我掙脫不開隻能給了他一巴掌。


 


藺徽瑤見狀就要上前來,卻被梁宸喝止住,「都出去!」


 


烏泱泱一群人迅速退了下去,牢房裡隻剩下了我們二人。


 


正當我走神之際,他卻冷笑著,用另一隻手將我的頭推向了他自己,一個非常粗暴而又激烈的吻撲面而來,我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雙眼,他的眉目近在咫尺,可我卻逐漸看不清他的眼睛。


 


他一瞬不瞬地將我的神情收入眼底,在我的唇上停留了片刻之後迅速便分開了。


 


隻聽得輕嗤一聲,他繼續開口,在我的心上捅刀,「你這種人,居然也會掉眼淚?」


 


我再次揚起了手,卻被他按住,「出徵之前,你說你會和孩子在帝都等我回來。原來,是嚴陣以待等我自投羅網。


 


「我在南疆待了一個多月,一刻不敢松懈,歸心似箭,隻盼能早點回來陪你們。


 


「姜妍初,七年的時間,竟也焐不化你這顆石頭做的心。


 


「你的眼淚,真是讓我覺得惡心。」


 


11


 


「娘娘,今日是中秋,就算是為了腹中皇子,您也該吃點東西了。」


 


承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食盒打開。


 


我靠在泥牆上,抬了抬眼,剛要張口卻發現自己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輕咳了一聲,順了順嗓子,這才沙啞著開口:「是他讓你來的?」


 


承霖頓了頓,頷首應聲:「是,皇上還讓我給您帶了話。」


 


「什麼話?」


 


「皇上說,若娘娘執意如此,藺氏便會慘遭滅門。」


 


聞言我輕笑了一聲,擺擺手,示意承霖湊近些。


 


「他以為隻有他能威脅我,我便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你去告訴他,沒有我手裡的那一半兵符,他永遠都不可能徹底收服姜州。若我S了,他永遠都別想找到那缺失的另一半。」


 


中原軍中有一條各國公認的軍令:兵符合,全軍出;兵符散,非吾主。


 


當初梁國皇帝斬了姜國最高軍事大統領的頭,得到了一半兵符。


 


而後搜遍整個姜國,依然沒能找到剩下的另一半兵符。


 


沒有完整兵符,就不能調動姜州全部的地方軍,這便是梁帝一直無法完全信任姜州的原因。


 


承霖臉色大變,跪在了我的面前。


 


「娘娘,您若讓微臣去傳這樣的話,勢必會讓皇上動怒,甚至……」


 


「無妨。」


 


我別過頭去,闔上眼輕聲說。


 


「您還在怪陛下嗎?」


 


「……」


 


「娘娘,恕承霖多嘴,您S先皇的時候,有沒有絲毫對主子的顧念?即使沒有,可主子對您如何,這麼多年承霖看在眼裡,他從未對任何一個人暴露過自己的軟弱,除了您。


 


「可到頭來,您做了什麼?」


 


承霖投過來的目光帶上了越來越多的審視,我苦笑著搖頭。


 


「承霖,你聽到過活活被燒S的人的慘叫聲嗎?見過姜國皇城血流成河的樣子嗎?見過我的母親也就是先皇的恭成皇後的S狀嗎?若你見過,今日便不會這樣來勸我。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梁帝我一定要S,我也絕不會後悔自己做過的。他恨我怨我,我也不在乎。」


 


我咬牙切齒地接著說道,「更何況他S了芙月,他明知道,芙月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


 


「是是非非,到最後也得是他梁宸欠我一條命!」


 


承霖重重嘆了一口氣,環顧四周之後,他壓低聲音道:「芙月姑娘還活著,她那日在天牢前為了保護您,刺傷了主子,弑君之罪是S罪,主子繼立為帝,若不在世人面前立威,他之後的路將會更加難走,所以對外,芙月姑娘必須得S。」


 


怔愣了一瞬,我正色道:「那芙月和我父親現在在哪裡?」


 


「芙月現在被關押在東宮,而藺太守,現在應該馬上就要被押解至京了。」


 


「他打算怎麼處置我父親?!」


 


「這個承霖不知,但我可以確定,您的一舉一動,都將幹系到藺太守的生與S。」


 


看著承霖真誠無兩的模樣,我垂眸思忖了一瞬,做了一個決定。


 


「承霖,告訴梁宸,我要見他。」


 


12


 


這幾日孩子動得越發厲害,肚皮也越來越緊,算了算日子,馬上就要九個月,也快到時候了。


 


思及此,我下意識地將手放上了自己的肚腹。


 


天牢裡越來越冷了,我艱難地轉過身,面朝裡蜷縮著身子,身後一股香氣漫過來。


 


是我再熟悉不過的。


 


「這幾日,我在想孩子的名字。」


 


我沒有廢話,徑自開口。


 


「若是個男孩,就叫梁璟,若是個女孩,就叫梁媛。」


 


良辰美景,金玉良緣,這是我對於我們這段感情最初的憧憬。


 


可惜這一切隻是我做的一場美夢,如今夢醒了,也該放手了。


 


沒等他回話,我撐著身子從床榻上坐起,說出了我的一番打算。


 


「這個孩子我會好好生下來,作為交換,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放芙月和藺尚回姜州,自此以後,姜州自治,梁國僅負責姜州的外事和防務,內政和經濟不得過問。」


 


梁宸一時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他嗤笑一聲:「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


 


「憑我肚子裡這個,憑我手中有梁帝親筆書寫的認罪狀,憑我手中剩下的那一半兵符和調動暗衛軍的令牌。」


 


「你太小看梁國軍隊的實力了,眼下姜州地方軍盡數處在梁軍的嚴密監視之下,你那點暗衛軍,我隻需要動動手指,就能盡數剿滅他們。至於認罪狀,你完全沒有將它傳遞出去的可能。」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風姿迢迢,運籌帷幄,傲氣滿華。一如七年前我初次見他的模樣。


 


梁宸一生順遂,隻是不幸遇到了我。


 


可隻有這樣,他才能永遠記住我,即使我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


 


「那我就帶著孩子一起去S。」


 


13


 


九月初十,梁國帝都落下了初雪。


 


漫天潔白,好似天女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飄散在夜幕籠罩的重檐之上。


 


當晚,梁王連夜發布了一道旨意,宣布昔日曾有叛軍作亂的姜州獨立自治,除去軍務和外事,其他一切大小事務均由姜州地方自理。


 


與此同時,宮中又有喜訊傳出,前太子妃藺氏在天牢為皇帝生下一子,梁王欣喜萬分,宣布改年號為元璟,並大赦天下,以為福澤蒼生。


 


我躺在牢房陰湿的草席上,閉著眼睛聽宮人宣布聖旨,其間還夾雜著孩子嘹亮的哭聲。


 


渾身上下像是被車輪碾過一般,又疼又酸,令我動不得半分。


 


有人從暗處走上前來,替我掖了掖被角,而後蹲在我的耳畔,寬慰似的開口:「小姐,小皇子一切平安,您也沒有大礙。」


 


即使睜不開眼睛,我也能清楚地認出說話人的聲音,是芙月。


 


我勾勾唇角,暗暗感慨自己又一次賭贏了。


 


上一次,我賭他會信任我,我贏了,梁帝被我S了。


 


這一次,我賭他不會丟下我和孩子,我依然贏了,姜州終於在如此嚴峻的形勢之下獲得了一線生機。


 


既然如此,便見好就收。


 


我撐著精神睜開眼睛,示意奶娘將孩子抱過來。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梁璟,小小的人,粉粉的一團,被襁褓包裹著,安然睡著了。


 


瞧著瞧著,眼淚便如泄了洪的江水,肆意奔湧。


 


他是梁宸的第一個孩子,即使不能算作是嫡子,也是皇長子。


 


我如今在天下人看來,是十惡不赦之人。


 


皇長子的生母是這種身份,無疑將會成為他一生難以啟齒的醜事。


 


梁宸派來的宮人適時插話進來,「皇上還等著看小皇子,奴才得先帶著小皇子告退了。」


 


我沒有挽留,抬手抹了一把眼淚,而後別過頭去,吩咐奶娘將他抱走。


 


其實我本打算將梁璟帶走,可梁宸似乎是知道我存了什麼心思,天牢裡嚴防S守,我不能讓孩子跟著我冒這個險。


 


更何況,孩子待在梁宸身邊,我也是十分放心的。


 


餓了,他會給他尋來最好的奶娘;


 


困了,他會讓他睡在最舒適的榻上;


 


病了,他會為他找來天下名醫窮盡良方。


 


實在無須我這個不合格的母親為他操心。


 


我倚在芙月的懷中,躺在顛簸的馬車上,這樣安慰自己。


 


月色漸漸褪去,天空盡頭也已經暗暗泛起了魚肚白,馬車一路向西,駛向了姜州。


 


從此以後,便是橋路殊途,天各一方。


 


14


 


闲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流年恍惚了時間,往事經不起回首。


 


在我的記憶中,過去的人和事甚至開始逐漸變得模糊。


 


此後一生,大概隻是秋江舊夢,孤影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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