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樊閃現到了我的面前。
她興衝衝地拿著手機想要和我分享。
這是她的常規操作。
她總是樂此不疲地和我分享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還美其名曰:每天學習一個拿捏男人的小技巧。
樊樊對我說道:「原來喜歡喝什麼就可以看出一個男人的社交習慣。」
「這個下次相親的時候我們用得上。」
哎喲,這個我也有點感興趣,我隨即坐正了,認真聽講。
「比如,喜歡喝啤酒的男人就兄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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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道理,狐朋狗友都是在吃喝中混出來的。
「喝白酒的男人故事多。」
呦,的確。
「喝紅酒的男人情人多!」
哦,這樣。
那……
我想到了魯砚時刻不離手的保溫杯。
他喜歡喝白開水,那他是什麼?
我向樊樊認真咨詢:「那他喜歡喝白開水呢?」
樊樊皺眉,一本正經地回答我:「尿多。」
額,美女無語。
樊樊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呦,你家的沈大男孩喜歡喝開水啊?那我怎麼見他天天抱著 1.25 升的可樂哐哐喝呢?」
我翻了個白眼:「我和沈逸明沒關系!」
「那他天天坐你後面。」
「他有毒。」
因為沈逸明是搞笑男,全班都喊他陽光開朗大男孩,還總是喊我元氣活潑小女孩。
8
說曹操曹操就到。
屏幕上顯示了沈逸明的最新消息。
「睡了嗎?」
我看了下時間,北京時間晚上七點。
誰家大學生七點睡覺的?
我沒回他。
他繼續發:「宋小女孩,你回消息啊,你別躲在手機後不出聲,我知道你沒睡。」
神經病啊。
我依舊不理他。
「宋江,其實,今天我好難過。」
這突如其來的 emo 把我整蒙了,我回道:「你怎麼了?」
「我感覺我這輩子都沒有人會愛我。」
我淺淺安慰下:「怎麼會呢?你很優秀。」
「可我沒有女朋友。」
「會有女孩子願意當你女朋友的。」
「那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我好心開導你,你不要恩將仇報。」
說完這句話後,對面再也沒有給我回消息了。
我也幸福入睡。
9
次日,雨下得跟依萍和她爸要錢那天一樣大。
樊樊睡得跟豬一樣,根本叫不醒。
其他系的兩個室友早已不見蹤影。
眼看著要遲到了。
我直衝教室。
結果發現空無一人。
我打開手機,才知道怎麼回事。
鬱悶至極,我發了一條朋友圈:【tmd 冒著雨到教室告訴我停課。】
我媽媽點贊了我的朋友圈且評論:【你要好好謝謝 tmd 同學,別人冒著雨告訴你停課。】
我沉默了。
過了會兒,我媽發來信息:【去謝謝 tmd 同學了嗎?】
我回復:【嗯,我給他跪謝了。】
我媽:【一天到晚沒個正經,這周末記得回家啊。】
我:【回來又沒事,狗都不回。】
我媽:【怎麼沒事?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你這周末要參加婚宴啊,你爺爺早就給你安排好了。】
喝喜酒?
美滋滋。
【好的,我周五晚上就回。】
我這人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吃席。
10
臨近周末,沈逸明說他創業小賺了點錢,想請我吃飯。
如果不用吃席的話,我是心動的。
但天大地大,都沒有我宋江吃席大。
我婉拒了沈逸明,告訴他,我要去喝喜酒。
他的這頓飯就先欠著好了。
沈逸明知道的時候,眼神變得暗淡無光。
但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我挑眉,語氣試探:「看到別人結婚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我很幹脆地回答他:「什麼時候上菜啊。」
大家都是奔著好吃好喝去的,還能想什麼啊?
沈逸明嘆了口氣,跟我揮了揮手。
好的,拜拜。
我按照母親大人給的定位飛速衝到酒店。
剛踏進酒店大門,我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我上前打招呼:「魯教授。」
想必他也是來吃席的吧。
魯砚轉過身,對著我友好一笑。
溫柔的束光打在酒店大堂裡,讓魯砚原本斯文俊朗的面容多了幾分溫柔。
他朝我走了過來。
走近一看,我才發現他今天穿著筆挺的西裝,外面套了件深灰羊毛呢大衣,矜貴瀟灑。
這麼帥?
這大哥是來搶新郎風頭的吧。
我看得都挪不開眼,對著他痴漢笑:「魯教授你也來喝喜酒的吧,真巧呀。」
魯砚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笑:「嗯,能不巧嗎?」
嘿嘿。
11
我和魯砚一同上樓。
這家酒店是我們 A 城最豪華的,酒店大堂裝潢奢華,華麗的吊燈投射出柔和的光線,大理石地板閃爍著光澤。
我們邊走邊嘮嗑:「酒店這麼好,酒宴能放在這裡的人家非富即貴,想必酒菜也不會差,今晚我要猛猛吃一頓,嘿嘿。」
魯砚愣了下,接著說道:
「嗯,今天你是可以多吃點的。」
想到美餐,我蹦蹦跳跳地來到了主會場。
「哎,奇怪哎,怎麼沒有新郎新娘迎賓?」
「今天這是訂婚宴,隻有雙方的近親來參加,酒宴隻有五桌。」
哦哦,怪不得。
可剛到大包廂門口我就傻眼了。
門口的海報上竟然寫著我和魯砚的名字。
還有一張把我們倆 PS 上去的照片。
一定是打開方式不對。
重來。
我揉了揉眼睛,再睜眼。
還是這張照片。
我驚呼。
什麼鬼?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看到穿著紅旗袍的我媽挽著一個溫柔美豔的貴婦人走了過來。
貴婦人看到我和魯砚站在一起,笑得開心:「砚砚,你們一起過來的啊?」
「不是,我們偶然遇到的。」
我迅速撇清關系。
後「呵呵,果然緣分來了就怎麼都巧呢。」
續額。
內我迅速拉過我媽媽,質問她門口的照片怎麼回事。
容「我之前問你,你不是說行嗎?」
關「你啥時候問我訂婚的事情了?」
注我媽撓撓頭:「啊?我記得我問過了啊,你說行啊。我前兩天說讓你爺爺安排,你也沒反對啊。」
公我急了:「媽!你根本就沒跟我說過啊!」
眾「哦哦,那可能我忘記了。」
號這是能忘的事情嗎?
胡我瞳孔震驚。
巴「哎,來都來了,進去再說。」
12
士關於全場訂婚宴,就新娘一個人不知道自己是新娘這件事。
說巧不巧。
今天我還穿了一件酒紅色連衣裙,站在精心打扮過的魯砚身邊,還真像那麼回事。
眾人皆道郎才女貌。
一整晚,兩家爺爺笑得嘴巴沒有合起來過。
從和魯砚一起挨個敬酒到收了一書包的紅包,我整個人都是蒙的。
散場後,魯砚喊了代駕,要帶我去新房看看。
我驚恐地看向我父母。
爸媽,有人要誘拐你們的女兒。
我媽望著魯砚,笑得皺眉都多了幾條:「好的喲,她的行李我明天就給你送過去,哈哈哈哈哈。」
我爸拍了拍魯砚的肩膀:「江江交給你,我放心,好好對她。」
我:「?」
13
直到和魯砚一同坐在保時捷的後座,我才緩過神來。
「魯砚,這……是場夢吧?」
車內的暖氣打得很足,窗外斑駁的光影快速劃過。
魯砚轉過頭看著我,眼神清亮:「江江,這不是夢,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妻。」
他的目光深邃而炙熱,像一道閃電劃過黑夜,讓我心跳加速,仿佛被電流擊中一般。
見我遲遲沒有說話,他問道:「你不願意嗎?」
「我……」
願意?
但我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不管怎麼樣,現在住一起,我覺得還是太早了。
後面的時間,我都在和魯砚找各種借口要回寢室住。
「被同學知道了多不好啊,指不定怎麼說我們呢。」
「不怕,我們從小就定下婚約了,你要是擔心,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領證這也太早了吧!
我瘋狂甩頭:「不不不,我們這關系,學校應該不同意吧?」
「我跟校長早就打過招呼了,我說如果怕有影響,我就辭職,校長說明媒正娶,不用擔心。」
「況且這學期教完,我就不帶你們了。」
我:「為啥?」
魯砚撓撓頭:「因為我要去帶研究生了,大學生我帶不了,滿眼都是清澈的愚蠢。」
我:「……」
這位兄臺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大學生?
聊著聊著,就到了門口。
我的萬千借口在看到新房的瞬間全部自動消散了。
魯砚口中的新房是在 A 城市中心,每平方大約二十個達不溜。
這房不僅面積大,裝修奢華,就連位置也是絕佳。
站在落地窗前,抬眼就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南江。
「江江,如果你實在不願意住進來的……」
我笑嘻嘻地打斷了他:「我住哪間?」
這就是我的夢中情房啊,就算讓我每天早上四點起床,避開所有熟人來躲避流言蜚語,我也願意啊!
我在魯砚詫異的目光裡大大方方地躺在了舒適的真皮沙發裡。
魯砚笑了笑,從房間裡拿出了一套嶄新的女式睡裙和洗漱用品。
「這房間所有女性用品全是我媽為你準備的,希望你能喜歡。」
我接過後,鑽進了浴室舒舒服服地衝了個澡。
14
洗完出來,魯砚正坐在沙發上看《霍亂時期的愛情》,一直沒有抬頭看我。
我開心地摸了摸我的新睡衣。
睡衣的牌子是我一直喜歡卻不舍得買的。
這件的材質貼身,版型也好看,就是腿露得有點多,微涼。
但問題不大。
果然,貴的東西除了貴,就沒啥毛病。
我擦著半幹的頭發,對魯砚說道:「我洗完了,你去洗漱吧。」
魯砚的聲音有些啞,但語氣一如既往平淡:「哦,我也洗完了。」
我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身邊,看著他專注的眼神和發紅的耳根,問道:「老師,這書很好看嗎?」
「嗯,還行,它講的是霍亂時期的愛情。」
他的語氣平靜。
我湊到他身邊,嘗試去看裡面的內容。
感受到了我的靠近,他的身體一僵,但依舊保持著看書的姿勢。
他的臉上波瀾不驚,聲音也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怎麼了?」
「我想看看你為啥把書倒著看。」
「倒著看書可以鍛煉小腦嗎?」
聽到我的話,他迅速看了眼書的封面。
英俊的臉上浮現了幾絲尷尬:「哦,我沒看,我在回憶這本書的劇情。」
姐妹們,憋笑真的很難。
我收起嘲笑,學他樣子,正經地拍了拍他的肩:「別回憶了,我們早點睡吧。」
此話一出,我看到他的耳朵瞬間從微紅變成了爆紅,紅得都快滴血了。
我想說的是:我早點睡覺,你也早點睡覺吧。
他理解成什麼了?
魯砚放下被迫倒立的書本,點了點頭。
而後,十分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掌溫熱,像是帶了電流,將我的手包裹在內。
我的心跳猛地加速,腦瓜子嗡嗡的。
我抬頭看他,他的神色如常,牽我仿佛牽著一條狗。
直到被他帶到了溫暖的臥室裡,放大的俊臉越靠越近,熾熱的呼吸撒在了耳廓,我才反應過來。
立刻推開了他。
「我連婚戒都沒有!」
15
「在這兒呢。」
魯砚打開了床頭櫃,從裡面掏出了一個閃閃發光的鑽戒,上面的鑽石有鴿子蛋那麼大。
我咽了下口水。
「五金還沒給呢。」
魯砚勾了勾唇,金邊框架後的桃花眼透著幾分狡黠。
他打開了B險櫃,裡面的是套千萬級別的首飾。
還有很多明晃晃的金條。
亮瞎了我的眼。
「B險櫃的密碼是你的生日,這些東西早就備好了。」
媽媽!我發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好幾次我來學校想送你,但都看到了你跟那個沈逸明混在一起。」
說到沈逸明,魯砚的眸色暗了下去。
「額,我就是和他比較玩得來。」
沈逸明是我的高中同學。
機緣巧合下,我們考上了同大學同專業。
自然而然地,也就玩在了一起。
魯砚眸光一冷,雙手握住我的肩膀:「以後不可以了,那小子對你有意思!」
「沒有沒有,他就是嘴嗨。」
他的目光SS盯著我,周邊的溫度低了幾度。
我縮著脖子討好:「好的好的,我會跟他劃清界限的。」